送走了刘彦他们,裴厌辞立马派人查科考舞弊一事,同时也开展国子监内部自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厌辞处理了国子监的事情,回府在半路买了几盒点心时,街边的普通百姓都在传今年科考舞弊的事情。
科举本三年一次,今年是因为朝中官员流失严重,朝廷急于补充新的进来,这才在先帝的首肯下补办一年。
现在出了这事,当初提议的裴厌辞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主谋。
“当今的国子监祭酒,当真是大奸大恶之人,”有百姓道,“自己是祭酒,还主持科举考试,不就是自己出题,然后把答案告诉自己学生,这不是左手倒腾右手的事情吗?以后整个朝廷都是他的学生,和那些大奸臣一个样儿。”
“一个臣子,皇帝都不管管吗?要我是皇帝,有人敢这样骑到我脸上,我直接让他断子绝孙!”
“你就吹牛吧你。”
“才十二岁的小娃娃,能晓得甚,听说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被这个大奸臣欺负得够呛。”
“你们可不能随便议论天子的是非,之前扼鹭监的事情你们忘了不成。”
“扼鹭监那群阉狗哪里还有空搭理咱们,早就跟那位大奸臣狼狈为奸,忙着夺权呢,你看最近言论不就放松了很多?”
“安京刚被大熙闯进来乱杀一通,不会他们又要搞政变吧,这些官老爷成日贪赃枉法就不说了,啥时候能稍微管管我们的死活,饭都吃不起了,现在还不把咱的命当命。”
“大人?”扼鹭监侍卫叫了一声,眼神请示要不要他出手,将那几个出言不狲的人抓了。
裴厌辞摇摇头。
他又不是听了几句愚昧之人的话就回动怒的人。
“有人想要开始跟我玩民心舆论了,”他吩咐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人有多大能耐。”
到底是表示了好几次忠心的顾万崇,还是传闻烂醉如泥的顾九倾呢?
或者,还有一个站在暗处、他一直不曾注意过的人。
裴厌辞暂时没有眉目。
当务之急,还是处理科举舞弊一事。
晚间,棠溪追也问起了这事,最后道:“暂时查出的是试题泄露,小皇帝怀疑有人买卖试题,有的人怀疑是你以权相逼主考官,让他们向你透露试题,你再将试题给国子监自己的亲信。”
裴厌辞摇头笑道:“若是要往朝中塞人,难道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昨日他才跟顾亿随提起要让萧与入朝为官的事情。
这人虽然之前以画春/宫/图谋生,虽然还把自己弄早/萎,虽然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裴厌辞还真挺欣赏他的。
接下来好几天陆陆续续有人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只有裴厌辞这边,除了那日之外,始终没有动静。
朝中有心人开始发觉,这么大的事情,最终也只会雷声大雨点小。
安京总是不太平,眼看一棵棵倒下,身边同僚上一刻还在朝堂上挥斥方遒,下一刻就成为阶下囚,无不人心惶惶。
越是乱,这些人精就越想要站队,押上一切身家寻求庇护。
他们看了一圈,当今朝中最炙手可热的,当属裴厌辞了。
于是,往来裴府的人更加络绎不绝,裴厌辞的权势更是如日中天。
这么磋磨一段时日,小皇帝的生母,冯太后的三十岁生辰终于来了。
清早,裴厌辞睡得迷糊着,还未意识到甚,就被一只大手从床上捞了起来。
“做甚呢?”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身上裹着一圈小被,眼睛困得睁不开,瞥了眼窗外,苦了脸色,小声嘟囔,“天都没亮。”
他这是造的甚孽啊。
“你觉得是这重紫纱袍更显得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