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笔墨,郑清来一口气写了七八封信,逐一封好递给他。
裴厌辞得了信,又闲扯了几句,眼看天色不早,他与郑清来辞别,七拐八绕,进了最里间的牢房。
棠溪追正坐在地上无聊地自己下棋玩,听到开门声,扭头一看,顿时兴奋地站了起来。
“来就来了,还带甚吃的,他们还能短了我的……谁吃了我的菜?”
九千岁不开心。
“他们还能短了你吃的不成,这么贪吃。”
“你给我准备的,不一样。”
“不是给你的。”
“临死前的最后一晚,有没遗言?”
棠溪追手指勾着他的衣领往自己的木板床上带,“最后一晚了,如何也要风流快活一下。”
“……你是宦官,能不能追求点自己有的东西。”
别以为他没看到草席底下露出来的几本春/宫/图。
从来没见过一个宦官这么老色批的。
“人家明天就要上刑场遭受凌迟了,你怎么这么绝情。”棠溪追西子捧心,整个脑袋柔弱无依地倒在他的怀里。
眼睛留了条缝,见他被自己的脸迷得怔愣了一瞬,快速仰起头,往他唇上亲了过去。
“还没试过在大牢里,感觉好刺激……”
片刻之后,棠溪追左眼顶着一块淤青,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眼神幽怨,模样老实了不少。
“死前还留痕,下辈子脸上长这么块胎记,得丑死了。”腿上的手抓着面小镜子,遥遥瞄了眼自己的脸,立刻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打开折扇挡脸,蹙眉哀叹。
“再用你的爪子碰自己脸上的伤口,我不给你药了。”
棠溪追立刻把蠢蠢欲动的手从脸旁边放下来。
小裴儿现在都晓得他的心思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裴厌辞从食盒底部的隔层拿出一粒药,丢给他,“我走后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