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如郑清来,通过朝中之人传递来的消息,开始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捷报频传,起义军被打倒了,李守成被灭了,安王在军中自刎了,可总三不五时地传来哪哪又叛乱的消息,此起彼伏,好像哪哪都在打仗,都没歇的样子。
裴厌辞的年是在北疆过的。
因为扼鹭监查出了当初袭击他和棠溪追的那方人马,和北疆边关的人有关。
裴厌辞自认和武将的往来向来很少,和边关那些人更扯不上关系,有牵扯仇怨最大的,也就是顾万崇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边关看看情况。
傍晚时分,两辆低调的马车晃晃悠悠进了汶卉关所在地度州的州城。
一刻钟后,边防守将季怀永带着一干将领在城门口迎上了裴厌辞。
“裴大人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至少让我们有个准备才是。”季怀永生得浓眉大眼,很有武将英气,爽朗地哈哈笑道,“还请大人不要嫌弃寒舍简陋。”
裴厌辞推辞道:“朝臣在外都下榻驿馆,无需兴师动众,也不劳烦季将军。”
见他一直推迟,季怀永也就随他了。
裴厌辞给城门口检查身份的士兵递的是皇帝当初给的身份文书,那是能让都督府接待的分量,可把他吓到了。
“不知大人这次来是有何事?”
“前段时日,安京得到消息,边防这边丢失了一批刀箭和马匹。”
“完全没有的事。”季怀永下意识反驳道,又补充了一句,“裴大人可去过别的边防地看过?”
“直接过来的。”
裴厌辞那语气明显是有备而来,可能还掌握了证据,这让季怀永心里咯噔一声。
“时间还早,我们直接去武械库。”
裴厌辞特地在城外留宿一晚,清早进城,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给大人带路。”季怀永面色不显,道,“咱们这里与大熙时有摩擦,有时情况紧急,拿取了多少兵械,我们都来不及登记。”
“无妨,我就看看,大家都是为陛下办事,何苦互相为难呢。”裴厌辞笑道,“边关苦寒,若非陛下之令,我恐怕一辈子也无缘这漠北的风光啊。”
直到听到这句话,季怀永的心这才微微落地。
“将军若有事去忙就行。”裴厌辞说着又拉过他交头接耳小声道,“大人常年在边关轮戍,应该和骐王殿下关系不错吧?”
季怀永眼里闪过惊异,“都是武将,他贵为皇子却丝毫没有架子,八年前我和他一起守过战壕轮过值,其为人实在令人佩服。”
裴厌辞拍了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就晓得是顾万崇暗中派人加害的他。
“近来朝中发生了大变动,扼鹭监那妖人被抓,骐王殿下似要收拢阉党势力,郑相和太子殿下也疲于应对。”
季怀永这才明白这是自己人,“大人能来此,是他们特地向上面举荐的?”
“若非如此,我一个国子监祭酒,与你们的事务并无往来,人微言轻,在朝中不甚显眼,怎会来此做这等重要之事?”
季怀永宽心大笑道:“既如此,就劳烦裴大人多费费心了。我军中还有事,先走一步,晚间再为大人接风洗尘。”
辞别裴厌辞后,他对手下亲信道:“派人拿些年节礼给裴大人,顺便护卫大人在州城的安全,不得有失。”
亲信自然明白,领命道:“是,保证时时刻刻护卫裴大人安危。”
季怀永拍拍他的肩膀,大踏流星步离开。
裴厌辞一行人到了器械库,拿了账本,让无疏一一核对错漏之处。
护卫他的人看他只顾在一旁喝茶聊天,只让身边小厮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