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方才游水有这劲多好,不用把他累虚脱了。

“我没死,你也活得好好的,别嚎丧了。”

“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他们那些人怎么那样,说杀就杀,给人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

“……谁要杀人的时候还会提前通知你。”

你不是想太奶了,是想太美了吧。

毋离一个劲儿地哭嚎,好似要将今晚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全都哭出来。一个没经历过甚风浪的十多岁小厮,头一回经历这种生死,谁都能崩溃。

他静静地等着毋离发泄完所有的情绪,末了帮他擦干眼泪,拧干衣角的积水,扶着他站起来。

毋离见年纪比他还小一岁的厌辞有条不紊地帮他做着这些,突然想起非远死的那晚,他以为诈尸时被吓尿了,也是厌辞给他丢了一件外裳挡着,不然这事至少得被那些家伙笑话半年。

那些人,表面上与他称兄道弟,其实心里全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非远一死,他们全在背地里对他说三道四,怀疑他故意害死了非远。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好吧,咱们先去附近的村镇,待天亮了找人问路……你这是甚眼神。”

毋离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低下头。

“你手头有多少银钱?”裴厌辞翻遍了自己身上,只找到十几枚铜钱。

毋离也翻了翻,因着昨日有出门,他带了不少在身上,足足有三两银子。

“应该够雇辆马车回城了。”裴厌辞道,“在这之前,先把这身湿衣裳换了。”

“没事,等会儿就干了。”

“小厮的衣裳在一众百姓中太打眼,咱们得防着城门口有太子的人围堵。”裴厌辞道。

“既如此,还回去做甚,只要咱们进了安京,那就是落到了人家的地盘,咱这是自投罗网,自讨苦吃。”

“你我的卖身契可还在太子的手里,没有过所,你还想去哪儿?”

毋离的脸色僵住了。

“一日为奴,终生为奴,世代为奴,主子要你死,你便永远不能翻身。”

毋离死里逃生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低落起来。

一路沉默着赶路,裴厌辞也不指望他能帮甚忙,至少没拖后腿,已经让他欣慰不少。

约莫一个时辰,他们到了一个小镇,此时天刚破晓,不少附近村子的百姓肩挑背抗着箩筐麻袋,打早赶早市。

找百姓一打听才晓得这里离安京不远,也不算近,到底还是要租借马车,两人先是去了成衣铺子换了两身普通衣裳,买了路上吃的干粮,水囊,带了一堆药,这才坐上租的马车。

“约莫傍晚时分,咱们就能到安京了。”裴厌辞悠哉道。

“咱们进安京,同样没有过所。”

“无妨,到时候先借借别人的名头。”裴厌辞道,“你昨日出门,应该有带太子府的办事令牌。”

“是有,还没来得及还。”毋离道,把令牌交给他,也没问是为做甚,“安京除了太子殿下,你还认识哪个达官贵人?”

碍于顾九倾少与朝中官员往来,连带着府中的下人更是对朝中要员知之甚少。

裴厌辞并没有回答。

毋离闷闷地坐在他对面,道:“府里人害怕我算计他们,以后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你也嫌弃我。”

“你想多了。”

“其实你在府里也不好过,明明干活最卖力,却成天被排挤,遭那些人编排说闲话,实际上你这人还不错,又讲义气,我现在算是瞧清楚那些人的嘴脸了。”

“你别理他们怎么想。”

毋离眼神亮了一亮,“要不你做我大哥吧。”

裴厌辞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