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方人马的互骂,话题逐渐转移到指责国子监上面来,这要给他们辩明白了,矛头一致对准国子监,他们的威信降低,事情更难处理。
“还知道这里是文人圣地,都在吵甚,几位博士,将徐度和简择谦押了,并着方才和声骂人的这几个,全都带到三省监。”
裴厌辞一一指过方才跟着两人跳的最凶的几个人,拦架的博士听到他下命令,也不敢怠慢,忙请几位离开。
“都让让,让让,其他人快回讲堂。”几位博士满头大汗地驱赶人。
那些看热闹的、跟着增加气势支持的小喽啰犹犹豫豫地离开,都在小声讨论裴厌辞。
“这人谁啊,刚才吓我一跳。”
“不知道,气势好强,我都吓懵了,以为要把我就地正法了。”
“你吓懵了正常,我看徐度和简少爷也懵了,估计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带走了哈哈哈……”
“这是裴司业,刚来不到半个月。”
“司业?跟老方头一个级别的?看着很年轻啊,和咱们年纪差不离吧。”
“乖乖,这么小就当官了,不会是捐的吧。”
“听说是郑家举荐的……”
“难怪了……年轻不懂事,徐度和简少爷教他做人规矩……”
“这国子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收的学生乱七八糟,现在连任职的人都这样……”
裴厌辞没管他们那些议论,让博士们将带头闹事的学生带走,自己垫后,忽而似有所感,他抬头一看。
方才闹事的中心上方树上,一个黑衣少年正抱胸坐在那里。
这人还真爱看热闹。
“徐度送给你了。”戚澜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不用谢。”
“这是何意?”
戚澜歪歪脑袋,“他不是得罪你了?”
树荫在他的头顶和小麦色的脸庞投下深浅的斑斓,裴厌辞仰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眯起了眼。
他福至心灵,“今天这场骂战,是你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