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淼铿锵有力道。
孙茂欲言又止,看着三人,嘴角刚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立刻被裴厌辞的视线截胡。
他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干咳一声,正要随彭楚琅而去,缰绳突兀地伸过来一只裹着纱布的手。
“谁的命令?郑清来?”与皇帝直属的北衙禁军不同,南衙禁军受丞相府管辖和调度,准确地说,郑相可以命令他们。
“还是被公主收买了?”裴厌辞又提出一个可能,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微微一笑,“原来真是郑相。”
想来昨日他们赢了两场,郑清来察觉到了甚。
自己都提前放了这么多迷雾,努力让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这人还是小心谨慎,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啊。
“要么乖乖配合我,要么甚也别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裴厌辞目光森寒,帝皇气势瞬间将他碾压个彻底。
孙茂浑身颤抖,一时不知道该说甚好,有一瞬间,他想要立刻下马跪倒在地。
有时候跪地是一种臣服,更是一种逃避。
避开那双令人肝胆俱寒的眸子。
就在他这个念头刚生起的时候,缰绳处的手已经松开,裴厌辞已经离开。
孙茂暗暗松了一口气。
连彭楚琅都没有看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性子本就急躁,这回只不过显得更加急躁罢了,有时候将球打到队友那侧时,只不过对手恰好也在能接的位置。做得如此隐蔽,在战况如此紧迫逼急的情况下,他到底怎么瞧出端倪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方才心头那抹寒凉久久挥之不去,他不敢再动手脚。
但另一边是郑相的吩咐,他也不能不遵从。
裴厌辞看出了他的消极怠慢,不再管他,掰掰发僵的手指,目光坚定地看着对面四人。
得幸于棠溪追传授给他的武功,让他体质大大加强,身形也灵巧许多。
但不够。
他要赢。
不管做甚,他都没有输的时候。
对面的戚澜明显也有相同的想法。
黑马与枣红马交错的瞬间,戚澜露出一抹不屑。
“你和太子是甚关系?”
两根球杖相交,互不相让,球在急促的马蹄间滚动,一时僵持在原地。
“你管得有点多了。”裴厌辞道。
“你的名额原本是我的。”戚澜道,“你靠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上位,还不许别人说?”
“既然你都晓得,还问我做甚。”裴厌辞轻笑,球杖灵巧一挑,成功抢到了球,“多此一举。”
黑马的后臀撞向枣红马,裴厌辞身下坐骑吃痛地哀叫一声,他整个身形左右晃了一下,差点被马给甩了下去。
粗粝的缰绳在手上又缠了几圈,一只脚死死绞住马镫,他暗暗咬牙,再次飞身跨坐在马背上,朝戚澜追赶而去。
戚澜已经将球击到半场,眼看后边来了人,直接将球击向球洞。
却见半路杀出个己方队友,见球要过来,急忙调转马头,球还是碰到了马首上,蹭了个边后,球速急剧下降,晃晃悠悠滚落到地上。
那个队友眼看球落地,又急忙挥杖,打算继续击球进洞,齐淼却早就看准了时机,一杆截球,带了几下,成功将球击进洞里。
“我击进去了!”齐淼满脸地不可置信,遥遥喊道,“老爹,你儿子赢了一球!”
讲武榭上,刚醒来的靖国公又激动地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戚澜揪住那个挡路的队友。
他们都是临时组队,虽然就属他年龄最小,因他能力强,之前配合得都不错,从来没有抢球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