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卷和前人的书法字画,不见一点金银玉器,正中一人正在案前写字,身姿端正挺拔,面容一丝不苟,饶是最古板的教习先生,也挑不出任何坐姿仪礼的错处。
听到动静,那人稍稍抬头。
仿佛是外面的清雪堆叠出的人,冰肌玉骨刻琢而成,清冷,沉穆,庄静,圣洁清透之下,还有一丝窗外飘来的、雨雾中夹带的朦胧桃花香。
“你先下去。”顾九倾道。
越停躬身退下,临走前还是止不住好奇心往裴厌辞身上瞄了两眼。
意料之中的,甚也瞧不出来。
裴厌辞走进屋里,弯腰行了个礼。
“你有何要事需与本宫说。”顾九倾不疾不徐道。
他的眼珠子很透亮,散发着丝丝凉意,仿佛一颗浸泡在山涧里的黑褐色琉璃,灵秀中不掺一丝杂质,连瞳仁都黑得不够浓重,轻而易举就能透过它窥视其内心。
“小的特地来拜谢殿下。”裴厌辞道。
顾九倾手中的毛笔顿在纸页上方。
“前日小的在祥庆酒楼无辜被扼鹭监的人办差波及,承蒙殿下恩典,张管事找小的问话,之后还让小的继续待在茶房。”
这事张总管已经处理了,不管是不是授你的意办的,之后不管我说了甚,可不能再深究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