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总管对九年前的事情很在乎啊。”张东勤微微一笑,“张某自知没那么大本事,闲散惯了,入不了殿下的眼,殿下不必劳心费力地去查。”
“若殿下手里得到了九年前大人的一些首尾,那也没关系么?”裴厌辞玩味道,“这可关乎大人的前程,九年来大人步步为营,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不容易,若是事情捅破,恐怕陛下也对大人失望至极。”
天边隐隐传来龙舟的密集鼓声。
张东勤平静道:“殿下是查到我与裴衍是结拜的好兄弟了?”
裴厌辞不动声色,他一时分不清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裴衍犯下贪墨罪,殿下一定认为凭借我与他的关系,我定然也参与其中吧。也许,他还怀疑我故意告发,害死了他。”
张东勤猜出他心里的推论。
“大人似乎有不同的见解。”裴厌辞道。
张东勤叹了口气,“所谓法不责众,殿下现在翻旧账,想要以此攻讦,治我的罪,那么,当年相州的刺史,司马,长史,佐史,从上到下,没有一个逃得过。以殿下眼下之根基,你若真心护主,就该劝殿下还是别拿这件事做文章的好。”
果然,裴衍只是被推到台面上牺牲的那个,是一个庞大的贪墨链中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
“他真的贪了?”裴厌辞问,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月熙江上的鼓点越来越密集,交杂着船夫们整齐划一的大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