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开张半月,就赚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除开小院是棠溪追赠予他的之外,买酒楼的八百两加上装修买家具和仆役、酒菜的钱,还能得利一百两。
才半个月,投入的本金就收回来了。
戏院的盈利主要靠入园费和一席席的酒菜茶水,看得兴起了,他们也是可以打赏的,裴厌辞自己都没想到戏院这么赚钱。
现在戏院已经逐渐步入正轨,剩下的日子只要安排书生们时不时写出个戏本子,哪怕他们一人一年只写一本,都够戏院的木偶戏保持足够的新鲜度,吸引大量的看客,源源不断地盈利。
裴厌辞把十贯钱用红布包了让毋离给姜逸送去,又给了越停包了几贯钱,门外就开始叫唤他的名字了。
端午快到了。
还未到过节那天,手中摇着的扇子带来的风已经带上了稻米与竹叶的香。
街上商贩早已摆开了五色琳琅长命缕以及各式各样的五色织带、题绘美人扇、艾虎和菖蒲酒。布庄铺子生意络绎不绝,羡煞左右商铺,大宇百姓习惯在新年时节给自己添件冬衣增加新气象,端午时添件夏衫,可以防五毒,驱邪避祸。
当今皇帝好击鞠,早年不沉迷修道时,每年端午在勤政楼上欣赏完龙舟赛后,都要带领朝臣去城外的皇家击鞠场,大摆宴席,看上三天的比赛后再趁兴而归。
这几日裴厌辞一直忙着为顾九倾打点行装,同时也要将天子赐赠的葛衣绶带与百索画扇一应归入库房中。
今年与往年最大的不同是,一些朝中官员也会来太子府赠扇送百索粽。
那些人送的比外面百姓卖的精致些,也不算多贵重,就图个喜庆热闹,能难得以正当名义前来拜访太子府,窥探这位新近得到皇帝认可的太子能力如何。
裴厌辞刚送完一批人,见着一个熟面孔下了马车。
虎儿赖在安京多年,早已融入大宇习俗中,此刻满面春风,身后跟着两个手捧礼盒的侍从,与裴厌辞打招呼。
“中允大人气色很好,看来最近是有喜事降临了。”裴厌辞朝他行了个礼,让身,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那也是托总管的福,”虎儿赖热切地抓住他的手,暗暗塞了一锭银子,“才不到两个月,胡大人身体就累垮了,要在家中休病一段时日。”
“因为税法?”
“总管果然肚子里揣着一面明镜。”虎儿赖笑道,“之前说要大改税法,胡大人总劝殿下慎行此事,别被人利用了去,就算要改,劝殿下心中也要有数,在现行税法的基础上小补小改就好。”
这话裴厌辞是同意的,不是说现行的税法好它已经开始发挥出乱宇的征兆了,但改革的土壤还没培养好,时机未到,现在提出大改,必定会有一大堆人跳出来反对,皇帝那关都难过。
太子既然做,那是必定要做出一番显赫功绩来的,小打小闹,还不如不做,怎么可能听得进胡悯来的话。
“后来税法新策拟出来了,胡大人又劝殿下果断放弃郑相拟的那版,说既然要改,就该一改到底,前怕狼后怕虎,最后反倒既没让陛下看到殿下的能力,又得罪了郑相,两头不得好。这话谁听了不生气,昨日殿下便让他在家休病。你说说,这不是在挑拨殿下与郑相的关系么。”
顾九倾和郑相的关系,自然不是一个胡悯来能挑拨得起来的,而是利益的冲突。
顾九倾想要做出一番功绩给皇帝看,必然是绕不开损害世家利益的,他也知道眼下还需要世家的支持,所以他将裴厌辞交给他的法策删减掉不利于世家的一切举措,算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纵容了世家所为。
可郑相要的远非如此。裴厌辞不知道他为何要同意改革,但既然决定要改,这么大的动作,必然要让世家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