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蒙蒙,他大名叫王亦蒙,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一条街,我就说他怎么从小对我妹妹这么好,小子,还挺会谋划,十六岁就勾搭我妹妹和他谈恋爱,我当初知道的时候恨不得抽他两巴掌,不过我没来得及。

是宁嗔帮我抽的。

余皎皎和宁嗔的关系说来也很诡异,她年幼时我没能给予的美好大多数由宁嗔帮忙实现,长大后她一方面对这个不知道称呼嫂子还是姐夫的男人心存感激与眷恋,一方面又觉得他抢走我。

我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她是我此生钟爱的女孩,哪有这么容易被抢走。

当然如果我在做爱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确实没工夫接就是了。

婚礼现场布置的宛如童话现场,我妹妹穿婚纱的样子很好看,红色的婚服也很漂亮,她不想哭,但是被我亲自背着上了婚车去她与她丈夫两个人在家时,她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纯白大尾的漂亮婚纱,她浑身都是洁白的,只有腕上那根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根绳子的铃铛是红的。

我随着司仪的指示将新娘的手交给新郎时,婚宴的女主角在她婚礼致词期间很隐蔽地对上我的视线,抬起她的左腕晃了两下。

铃声消散在现场的音乐里,只有我看见,也只有我在乎,同样抬手晃了两下左腕,铃铛声清脆悦耳,落在宁嗔耳中,他问,你又在和妹妹加密通话?

我只笑不说话,牵着宁嗔的手作为新娘的哥哥敬酒,今天我和他穿的是同款的西装,瞎子也能看出我和他是一对,不过没人说话,只有祝福,我喝晕了头,在角落里和宁嗔接吻,他问我晃铃铛是什么意思,我已经醉得有点不清醒了,好像听见皎皎在和他说话。

铃铛,晃两下铃铛的意思是

“哥哥。”

“我在。”

一点点兄妹情

番外四

今天是我怀孕的第十七周,第一次当妈妈,好紧张好紧张,肚子越来越大了,她在我肚子里的生命也越来越鲜活。

好吧,我承认是私心用的“她”,我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我好想生个女儿。

我已经不记得妈妈了,小时候问哥哥,前几年他还能对答如流,到后来,他的回答越来越简单,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哥哥也快不记得了。

年龄差实在太大了,真的太大了,哥哥比我大了九岁,当他为了养活我而出去打工的时候,我才小学二年级,他为了我可以付出好多,可那时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真的,至少同龄的孩子想着回去缠着父母吃点什么玩点什么的时候,我只想着少吃点饭可不可以让哥哥不要那么晚回家,他还要读书,我少花一点,他就可以少辛苦一点。

可他就不,他还是喜欢给我买漂亮的裙子和头花,哪怕他自己的一件短袖穿了三年。

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坚忍沉默,像一株努力的草,只要扎根就能活,但是追求的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他身上没有同龄人的活力,因为活着就已经很困难了。

直到遇见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