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我觉得我以后戴戒指的机会很少。”
“为什么呢?”
宁嗔从来不让他的话掉地上,顺嘴接了一句,余恨便沉默,沉默到宁嗔抬头看他,追问一句:“为什么?”
玫瑰开得很好,是张曼嫣精心挑选的品种,开起来美不胜收,余恨站在玫瑰里,透过那枚戒指看宁嗔:“因为我不需要装饰,我只需要含义,比如婚戒,我只戴婚戒。”
戒指小小一个环,正好圈住余恨,就像余恨圈住星星那样圈住他自己,圈住7011号小行星,宁嗔上前一步,他要攀住他的肩,与他在亮星下共吻,与他在玫瑰里起誓。
宁嗔呼吸都变缓了,他轻轻搭上余恨的肩,正要闭眼低头,身后就传来十分疑惑的问题。
“你们在干什么呢?”
嘿嘿,亲不到。
我真的好想让他们打啵,我已经有一年没写过别人亲嘴了,没人懂我多着急,可是时机还不到,三十章前一定亲上。
三千字大肥章,依旧且看且珍惜,星星部分百度的,周末快乐
二十六
张曼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站在他身侧的余恨,不过很快他就顾不得疑惑了,一把甩开自己的丈夫,上前亲亲热热地搂住余恨的肩,好像那才是她的亲儿子。
“哎呀我们小余宝贝怎么真人比视频里还帅啊,真乖,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陈阿姨说你爱吃牛肉,下次让她多给你卤一点,自己煮面也好吃呀。”
突然的拥抱让余恨有些手足无措,红着脸回答她每一个问题,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哄得张曼嫣满脸笑意。
她十六岁的时候喜欢十七八岁的男生,到了四十岁,依旧喜欢十七八岁的男生,笑吟吟地带着余恨坐在天台的秋千上聊天。
宁嗔和自己被妻子丢下的父亲对视一眼,宁恒逸微叹了口气,从工具间里找出剪刀,也递给宁嗔一把:“剪花吧,你妈妈新买了花瓶。”
玫瑰开得很好,宁嗔知晓母亲的所有喜好,只挑还未完全开放的花苞剪下来,宁恒逸剪了一朵最娇嫩的花,别在宁嗔耳边:“听你妈妈说你谈了个男朋友。”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宁嗔差点把自己手指头剪下来,他僵直了半晌,才叹出一口气:“现在不是,我没开始追。”
宁恒逸拍拍他的肩:“加油,这种事总要慢慢来。”
二人短暂交谈片刻,就剪了一大捧玫瑰,明艳而热烈,张曼嫣和余恨聊了一会儿就被宁恒逸拉走了,再次留下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年留在原地。
气氛不算暧昧,月影袅袅娜娜,宁嗔重新戴上自己的戒指,他冲余恨的方向歪歪脑袋:“回去吗,接皎皎回家。”
“嗯。”
宁嗔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switch的游戏机配件,准备带回去给余皎皎玩,余恨已经向宁恒逸与张曼嫣道过别,站在门口等他。
宁家门口的路灯昏黄,摩托车就停在旁边,余恨敛眸等着宁嗔插钥匙点火,正发着呆,就被湿漉漉的什么东西糊到了脸上。
“我靠,宁嗔你是不是有病?”
那是朵玫瑰,她还带着露珠,嫩叶蜷曲,花苞微舒,悄悄露出一点芯子,她是至高无上的爱情诗人,谁传颂她的美貌,谁就要做她裙下最忠诚的信徒。
“回去带给皎皎,她喜欢花吗?”
余恨默默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看着那朵玫瑰,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喜欢,宁嗔就笑,说不出来笑什么,就像那句喜欢,也说不出来是谁喜欢。
他看上去开怀而肆意,是最自由的风,如果说人真的要用太阳来形容,宁嗔是热烈而无畏的朝晖,余恨呢,他则觉得自己人如其名,爱恨都已覆水难收,是太阳西沉后的那一点余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