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拿着夹子翻肉,正想反驳,被余皎皎截住了话头:“你开心的,遇见宁嗔哥哥之前,你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小女孩是世界上最纯粹而善解人意的存在,余皎皎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一眼就能看穿余恨的伪装。

“哥哥,不论将来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可以快乐一辈子。”余皎皎接过他手里的夹子,将那枚烤翅翻面:“你不要为了已经逝去的东西而困住自己。”

她说的平淡却认真,余恨便只好沉默,听她继续说:“爸爸妈妈离开,并不是你的错。”

“不要再逼自己了,哥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上完厕所回来,宁嗔看着沉默的兄妹俩,不由得问:“怎么了?”

余恨拉着他起身,再次离开饭桌,走到无人处的角落,看湖心岛的黑天鹅。

“宁嗔,我爸妈都死了。”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突然卸下了多年的重担,再次重复了一遍:“宁嗔,我爸妈都死了,我只剩下皎皎,作为我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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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醉了,呜呜呜呜呜呜,明天早上起来再改

好,改完了,喝醉酒还是不能写东西。

二十三

湖心岛的天鹅都成双,宁嗔倚在栏杆边,没有作声,等余恨自己慢慢说。

“你其实,早猜到了吧,但是没问我,谢谢,”他好像真的放下什么东西,脸上并没有悲伤,但是略显迷茫:“我一直想,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小孩,偏偏我和皎皎没有爸爸妈妈。”

余恨拨弄着自己腕上的铃铛,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垂眸,太阳就在面上留下一方暗色的阴影,宁嗔伸手抬起他下巴,余恨依旧不愿意和他对视:“是车祸,那年我才十二岁,还没上初中,皎皎才三岁,每天哭着要妈妈,她一哭我就摇手里的铃铛,从那以后,听见铃铛声她就知道妈妈来看她。”

有风掠过,余恨轻轻将脑袋靠在宁嗔肩上:“肇事司机家里也很穷,还有个八十岁的瘫痪母亲,他当年在警察局里对着我边哭边磕头,和我说对不起,说他真的没有钱能赔给我,后来他也自杀了。”

余恨十七岁的人生里,快乐的时光好像被人摁下暂停键,戛然而止,从那以后是被迫快速成长的惨淡,以及对他心底最渴望的东西求而不得的难两全。

“我吃了好多苦。”余恨顿了顿,轻轻勾住了宁嗔的衣角,剩下半句话没说出来。

他吃了这么多苦,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带他去看星星。

宁嗔一言不发地听,最终抬指拨弄他腕上的铃铛。

“妈妈也在看你。”

余恨阖眼,扯着宁嗔衣袖的手又更紧了一些。

宁嗔任由余恨抱着自己,僵地像块木头,他想抱紧自己的情窦初开,他想把自己的暗恋全部宣之于口,他想把所有的亏欠都尽数补上。

他想低头,他想吻。

手心覆了一层薄汗,宁嗔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他数了三十个数,才终于决定低头和余恨接吻,只是他正要低头,余恨就松开了他,依恋如潮水退却,他失去献吻的机会。

“回去吧,皎皎一个人等着呢,我不放心。”

他的背影看上去潇洒极了,仿佛刚刚抱的不是自己的同性好友,而是一截不能口吐人言的木头桩子,宁嗔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为什么不亲他!怂死了!

宁嗔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路上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