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松齐准备上药粉时,小男孩又开始使劲扑腾起来,林清晩怕他把伤口裂开便只好连同他的手一并用力抱着。
她不禁感慨,早知如此,在开始之前就该施法定住他,不过已经开始了也就顺其自然进行下去,只是换个药而已,很快。
谁知道当药粉撒在伤口上时,小男孩哭闹着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上,咬得极其用力,像是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林清晩疼得忍不住皱起眉,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
她欲哭无泪,知道他很疼,现在她也疼!
她等着松齐把药上完硬是一声没吭,说到底,比起系统给的惩罚和辛雪时受的那些罪,根本不值一提。
药快上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死死咬着她的小男孩突然卸了力道,整个人不哭也不闹,生生僵在原地。
她试探性的松了些力道,确实没有挣扎,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向另一处,那里,奚玄良仍旧专心给百姓喂药喝。
侧面看去,他好似一直如此,不曾动过,也不曾施法把小孩儿制住。
“是你们啊?”
林清晩的思绪陡然间被一道男声打断。
她回过头看向他,是那天酒楼里的青年。
他说:“听说云山村百姓受难,正好我会些医术,便想着来看看,没想到你们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松齐目不斜视,仔细给孩子包扎好,他温声笑:“我记得你,昨夜也是你买的酒。”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松齐做好一切拍了拍小男孩的后背缓缓站起身,这才正眼看向他,“公子来晚了,病人我们医得差不多,只是……”
“但说无妨。”
松齐笑着叹了口气,指着一个方向说:“只是顺着那边的台阶下去,有个院子里放了二十几口棺材还没下葬,本想着今日下葬的,你来得正好。”
对方闻言蹙眉,震惊又惋惜道:“不过一夜之间,竟死了二十几人?”
“是啊……对了,”他好心提醒道,“那院子是专门腾出来放置尸体棺材的,地上全是海妖的尸体,还没来得及火化,你待会儿进去的时候记得小心别踩到了。”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对方神色微动,面上却笑得和善:“这是自然,不知是葬在何处?”
“你随我们一道去即可。”
两人的一言一语林清晩也没怎么听,她抱着小男孩就朝着奚玄良走了过去,她单手托着孩子,另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袖口。
她说:“解开。”
奚玄良的灵力远在她之上,她觉得自己能解开的几率不大。
他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在她怀里乖乖待着的小孩,随后手指轻动,咒术自然而解。
哇哇的嚎哭再次传入耳,耳朵几乎要被他给哭坏了,林清晩不得不急忙抱着他去找他娘,最后逃似的回来。
脖颈下方隐隐泛疼,小孩咬的地方挺好,锁骨上方脖颈下,正好被衣襟露出的地方,咬起来也不磨嘴皮。
她本想去找奚玄良的,却不想中途遇到了凌息尘,他垂眸,看见她肩上的伤口顿时皱眉,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擦血。”
有血?
她缓缓接过手帕轻轻在伤口上擦了一下,红色的血迹,还真是,小孩儿咬挺狠。
她冲凌息尘笑:“谢谢大师兄。”
他“嗯”了一声,随后又忽然拉着她的手往一处偏僻的角落走,他不放心地嘱咐道:“待会儿小心行事,离他远点。”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放心吧大师兄,你们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比我厉害,遇到危险了我第一个跑,绝不给你们添麻烦!”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