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女蓦地抬眸狐疑地看他,顿了顿,轻声问:“什么事?”

“姑娘不妨进来看看。”奚玄良说这话时很是冷静温和,像是确有此事,不似有假。

林清晩有过迟疑,虽然知道他没什么好怕的,可免不了发怵,毕竟她做贼心虚。

直到她随着奚玄良的步伐来到床前,看着这张床她一时间僵在原地有些说不出话。

前面的男人微侧头垂眸看她,他状似无意道:“床褥有些脏了。”

林清晩讪讪地笑:“公子的意思是让我洗?”

他并不言语。

林清晩没法,只好上前收拾了一下被褥,谁知自己随手一翻,入眼的便是一抹血迹。

霎时,她心都凉了半截,后知后觉他的用意。

她捏着被子的手陡然用了些力。

果然如此……

也是,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昨晚的人是她?

可既然知道,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夏晴”?

她担心他知道昨晚的人是“夏晴”动怒而没法收场,可若是他以早就看透了她不是“夏晴”呢?

那么这一切都将有了解释……

和他做过很多次,昨晚又落荒而逃,就连初夜的处子血她竟也忽略掉了。

事到如今,只有她在逃避。

她想着,不逃避又能如何收场?

原本这些一切她都还没想好。

谁知身后的人早已看透了她,却还配合着她假作不知,看着她这拙劣的演技,只一步步逼着她暴露自己。

她渐渐冷静下来,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夏晴姑娘愣着做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带笑。

林清晩并未回他,而是收拾了东西便出了房门。

【宿主,这个反派怎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就刚刚说两句话的功夫怎么就20%了?】

林清晩愤愤的没好气道:“我要是看着他在我身边跟个跳梁小丑一样笨拙的撒谎演戏,最后还被我逼的得无所遁形羞愧而逃,我指不定比他还高兴。”

【额……晚晚,我好像听不太懂……】

“你是不懂……”她说着又敛眸看了看怀里的东西,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别人不懂,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奚玄良果然还是从前的疯子一个,本性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改变,他偏执得到了疯魔的地步。

哪怕十年之后他表现得再如何礼貌温和,本质上也是一头蓄势待发的恶狼,随时都会露出尖锐的獠牙朝她咬上一口。

她就如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猎物,闯入了他的领地,被他虎视眈眈的盯上。

一如当年,纠缠不清,不死不休。

所以她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奚玄良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谁,也根本不喜欢芙儿。

可是芙儿也是她见过的第二个能这么接近他的女子。

是因为救命之恩么?

这不像奚玄良的作风。

自那日之后,她有意避着奚玄良,只是有时还是躲不掉,他总是会靠在门口姿态散漫慵懒的看着她,直看得她心神不宁,最后只好躲进房里。

这时,芙儿离开已有五日,回来的时候林清晩正在整理药材。

只是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她一道的还有一名男子,那男子着青衫,身姿挺拔,迎面走来时正与芙儿说着话。

他说:“他也多活了这十年,拖到现在已是不易,只有你还愿意费这么大劲救他。”

“谁让我喜欢他呢。”

闻言,男子摇头笑了笑,待他再抬眸看向前方时,便看见一位蓝衣女子,她正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