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了奚玄良,所以奚玄良放虎归山了。
那么那些修仙的宗门子弟都会知道什么?
蓦地,她想起了那些流言。
说奚玄良如今的修为不进反退,说他身子近来情况不妙……虽然不知真假,可这一刻,她一想到被他们知道,万一是真的,奚玄良或许会死……
她不敢再深想……
不可能……奚玄良几乎每日都来,他分明没有半点不适……
可是……如果他有心瞒着她呢?
难怪……
难怪这些宗门突然联合起来要杀了奚玄良和魔宫的人,原来他们远比她知道的更清楚。
他们一定是确定了奚玄良的身体虚弱!
意识到这点,她才后知后觉,奚玄良白天不来见她,真的是因为与人议事抽不出时间吗?
不,或许是有心躲着她而找的借口,只有他露不出破绽时他才会晚上来。
如果因为放走了狄蔑,而导致奚玄良会死,她也是不愿意的。
“都学了好些日了,怎么又扎着手了?”一道女声突然打断她,对方说完后走进来似乎又惊讶的发现了什么:“您这是……”
绣娘一眼便瞧到了林清晩泛红的眼圈与眼中的湿意,她走上前来将她绣的东西放在一旁,安抚道:“夫人怎么哭了,给尊上的东西脏了大可以重新做新的,待会儿哭红了眼让尊上瞧见就不好了。”
林清晩却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问:“你可知那些人何时会动手?”
那些人是什么人,也不必多说。
绣娘皱了皱眉叹气道:“这我如何得知?夫人真是难为我了。”
是了,她一时心乱竟忘了敌方动手怎么会告知他们?
想了想,她冷静下来正色询问:“你能否替我出宫买一只通灵性的信鸽来?”
若是她有灵力在身便不必如此麻烦,可现如今她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根本没办法送出信。
绣娘一时之间迟疑了,她为难道:“夫人,你也知道尊上他……”
林清晩顿了顿,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于是道:“我不为难你,你只需要将何处有卖施了咒术的信鸽路线图画给我,在我这儿睡上一会儿即可。”
“这……”绣娘一脸难色,欲言又止,心中念着这些日子夫人对自己确实不错,一时间有些狠不下心来。
林清晩见她有松口的意思,于是起身去取了些首饰交给她。
“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尊上给夫人置办的,怎么能……”
“拿着。”林清晩打断她,强行推至她面前,道:“我知道你女儿体弱,需要长期服药。”
绣娘看着眼前的这些珍贵首饰一时间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我绝不会牵连到你们,你只需要把路线画给我在我这儿睡上一会儿就好。”
绣娘闻言,犹豫再三最后狠狠咬牙应下了。
信鸽随处可见有卖的,所以路线也是距离魔宫最近的。
她拿了路线图便和绣娘换了衣裳,再将其打晕。
最终她戴了帷帽,藏了匕首便离开了魔宫。
她此行只是买一只信鸽罢了,再加上她身上的灵气被奚玄良封住,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她提笔给凌息尘写了一封信,然后对着信鸽报了名字,信鸽便扑着翅膀飞走。
放信鸽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一个会直接飞出魔宫的地方,按理说魔宫的人不会有所察觉。
可偏偏,她根本不知道,奚玄良从一开始就在她的屋子里藏了一颗记忆晶珠,只要对方想看,稍一施法就能看见。
她每次离开,去了哪里,他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