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凄惨尖叫让林清晩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她蹙了蹙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察觉到有只手游离在她的后背上。

他的动作很轻,都是沿着伤口边缘抚摸,算不上疼,反正后背本就痛得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他的手每抚摸到一处伤口,床上的少女便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她的手指泛白,乏力地攥着被褥。

后背狰狞的伤????口?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林清晩神智不清,但还记得昏过去之前他说要把她送去军营,给那些将士??凌?辱????,死后还要挂在城墙之上示众。

这样的结局倒是和原身的结局很像……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改变的结局,原来还是逃不掉。

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自己忍了这么久的折磨都没有脱身的办法,她现在只想不要遭受那样的屈辱那将生不如死。

如果真的没办法,来不及,那么

“……杀了我吧。”

她忽然动了动唇,气若游丝地说了这句话。

说完后,她没有察觉到后背上突然僵住的那只手,她的头一直埋在臂弯,披散的头发完全遮掩了她的脸。

她一直重复,像是喃喃自语般。

“杀了我。”

“你杀了我。”

奚玄良的手指微微蜷缩,目光略过她后背的伤。

他轻柔地撩开她的头发,里面露出了她的脖颈和侧脸,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布着青紫的痕迹,只看一眼他几乎能想到这里曾被人用力掐过。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阿晚差点就要被这个畜生活活掐死。

他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就连呼吸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重了几分,心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渐渐收紧,逼得他心底涌起了压抑的难受。

前所未有的恐慌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心。

少女的脖颈上除了伤痕还有被人留下的暧昧痕迹,他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上移落在她的侧脸上。

清晰可见一条深深的血痕留在了她的脸上,又深又长,到底有多长,他不知道,因为林清晩一直不愿意把脸露出来。

他的阿晚,他都从不曾这样伤害过她,此刻却被人折磨得只求一死。

或许,她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她怎么可以死呢?

她不能死……

有个人时不时的凄惨尖叫传入林清晩的耳中,起初她其实听得不太清楚,耳朵时好时坏,想来是那两巴掌打过来的力道太重,让她的耳朵里充满了耳鸣声。

她一直刻意去听身后的声音,可是没有听见有人回答她,没有羞辱和折磨,只有隐隐约约的惨叫声。

直到头发被人撩开,她身子一僵恍惚觉得是不是有人来救她了,可是,这个问题她已经设想了很多次。

她一直在想,奚玄良会来吗?

他来救她了吗?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愚蠢的行为,可是她已经走到了绝境,没办法。

也只有他能救她了。

然而现实却是无尽的残酷和痛苦。

她轻轻喘着气,再次闭上了眼,就在她昏沉着脑袋要晕过去的时候,后背再次传来剧痛。

她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她也不知道身后的人在做什么,只知道很疼,但好像……不是酒。

忍了一会儿,额头的汗珠再次冒了出来,她被逼得无法昏睡过去,只能感受着这份疼。

直到身后隐约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不用忍着,疼就喊出来。”

林清晩几乎瞬间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她脑子里紧绷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