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劳。

所以贺书得以有守在沈应节床前等他醒来的时间。

也有复盘整件事情的时间。

但当他坐在沈应节床前,脑子里冒出的一个个想法早就无关贺景文和绑架的细节,全都是沈应节扑身而来的场景。

沈应节为什么会为他挡刀?在沈应节心里他受伤比自己受伤还要重要吗?沈应节扑过来的时候想过会伤得这么重吗?沈应节倒在血泊里快要死掉的样子的时候后悔了吗?

贺书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一直错怪了沈应节,也许沈应节真的只是不擅长做承诺而已,沈应节的爱明明已经不加掩饰了。

比起他一直以来质疑的沈应节的是否坚定,现在看来似乎真正不坚定的人是自己才对。

其实沈应节扑过去的那一瞬间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根本没有时间在心里衡量什么重要性,连他自己都意外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高品质的伟大时刻。

但后悔显然是半分也没有的,从病床上睁眼的第一刻,就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庆幸自己命大,庆幸挨这一下的不是贺书,拿这不致命的腰间一刀去换不知道落在贺书身上哪里的一刀在他看来是很值得的。

在扭头看到床前明显没睡好泪濛濛望着自己,感觉下一句就要以身相许的美人,沈应节觉得这一刀挡的就是死也无憾了。

不过既然没事,自然是要承美人报恩的情的。

沈应节完全没有病号的沮丧,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状态,只觉得这一觉醒来天更蓝了,树更绿了,水更清了,祖国的生态建设更进一步,连医院里的空气都变得更好闻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喝水吗?有什么想吃的?不过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流食,我抽空回家煮了一点白粥,你要是想喝别的我再去做。”,贺书一见沈应节睁眼,就蹭得从座椅上站起身,围着病床团团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太他妈值了,真的。

沈应节也想泪汪汪了,铭记这个感人的时刻,在心里感谢老天的馈赠。

贺书不知道沈应节正忙着在心里放烟花,看他半天愣愣的没反应,有点急了:“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话还没说完,就伸手要去按铃。

“哎不用,我就是刚醒有点懵,我先喝口水,就吃白粥吧。”,沈应节想要起身,刚一动就牵动腰腹伤口,又抽着气歪回去。

贺书帮他把病床摇起来,让他半靠着,又把桌板支到他面前,把装着白粥的保温桶打开放在桌板上,又拿早就提前冷好的水去兑了热水,刚好就是能立刻入口的温水,才走回床边喂沈应节喝。

沈应节就着贺书的手喝了两口水,抬手还没碰到勺子就被贺书接过去亲自喂,沈应节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心安理得地接受贺书的悉心照料。

“贺景文怎么样了?”

贺书绕着碗沿舀起一勺粥送到沈应节嘴边:“在机场就被抓了,现在正在警局待审,不过也没什么悬念了,人赃并获,那群保镖能说的也都说了。”

沈应节张嘴吃了口粥,觉得米被煮得很到位,还有点甜丝丝的香味:“那就好,我就说他跑不了,那个捅人的保镖怎么说?”

“他自己的说法是他没想伤人,只是想拿刀挟持我获得和警察交涉的机会,没想到你突然扑过来,来不及收刀才误伤的。”,贺书缓缓抽了口气,才接着说:“这只是他自己的说法,故意伤人和失手伤人性质不一样,他肯定会捡对自己有利的说,不过他伤人已经是事实,就算他咬死不承认也没用,警察不会听信他一面之辞。”

沈应节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郁闷地咬着勺子吃了一口粥。

“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没必要纠结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