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你去追三哥吧,看着他别让他摔了。”

张肃告退,骑一匹牵一匹地追向三皇子。

庆阳幽幽地瞪了他一眼,再去看袁婕与严真真,袁婕正在为三皇子的离开失落,严真真手里握着几朵一路采摘的野花,问:“那咱们是摘花还是捉迷藏?”

袁婕对两样都没兴趣,直接问小公主:“三殿下一见我就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吕温容当太子妃了,孟瑶成了二皇子的准王妃,就剩一个三皇子,还长得那么俊,袁婕不想错过。

小公主一脸茫然:“你做什么得罪三哥了?”

手捧野花的严真真也疑惑地看了过来。

两个九岁的女童,两双清澈懵懂的大眼睛,袁婕咬咬唇,自觉跟她们说不到一处,干脆不提了。

庆阳就陪着严真真去采野花。

回宫时,庆阳想把野花送给母妃,过来了才发现父皇也在。

“母妃,好看吗?”庆阳靠到母妃身边,举起她精心挑选特意搭配了不同颜色的野花。

丽妃笑道:“好看,送给母妃的?”

庆阳点头。

靠在罗汉床另一侧带笑打量母女俩的兴武帝突然道:“为何只送你母妃,父皇就没有?”

庆阳便分了几朵送去父皇面前。

兴武帝接了,装模作样地嗅了嗅,问:“你三哥陪你摘的?”

庆阳摇头,说是跟严真真一起摘的。

兴武帝笑了笑,让丽妃去找个花瓶插花,他将女儿拉到身边坐下,低声道:“严相昨天刚凶了你一顿,你怎么还愿意跟他的孙女玩?”

早就忘了这茬的庆阳:“……凶我的是严相,真真又没有得罪我,我为什么要不理她?”

兴武帝:“那如果你在外面见到严相,还会跟他打招呼吗?”

庆阳:“要啊,他是父皇的丞相又是长辈,我不能失礼。”

兴武帝奇了:“你不生他的气?如果父皇完全听他的,可能现在就把你的金腰牌收回来了,甚至还会冷落你一段时间。”

想象自己被冷落的小公主先瞪向父皇:“父皇若因为别人说我的坏话就冷落我,那我也冷落父皇。”

说完,小公主坐到罗汉床另一头去了,歪着身子。

兴武帝笑,追到女儿这边,父女俩并肩挨着:“麟儿放心,父皇这辈子都不会冷落你的。”

他这辈子还剩多少年啊,能不能见到小女儿出嫁都未可知。

庆阳听到了父皇的叹息,仰头看看,注意到父皇眼角的皱纹,庆阳抱住父皇的手臂,靠着道:“那我也好好孝敬父皇,孝敬父皇一辈子。”

兴武帝摸了摸女儿的头:“昨天让麟儿受委屈了。”

纵使严锡正是为了大齐的将来防微杜渐,他也不该当众说那话,给他的警钟确实够响,但万一太子是个小心眼的,麟儿将来该如何自处?

庆阳:“是有些委屈,不过我知道严相是为了朝政着想,是为了尽他身为宰相的职责,所以我不怪他。”

兴武帝搂紧了女儿的小肩膀,沉默片刻才笑着夸道:“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朕的麟儿虽然才九岁,度量却堪比一位宰相了。”

小公主不是很爱听:“为何要跟丞相比,我是父皇的女儿,身份比丞相尊贵,度量比丞相大也是应该的。”

刚寻了一个合适的花瓶走过来的丽妃,就听皇上又发出几声大笑:“对,该他们向朕的麟儿看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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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连歇三日,接下来该批折子的批折子,该当差的当差。

小公主本来已经忘了听泉殿的不快了,被父皇一提醒,大臣们当差第一日,庆阳便把御赐的金腰牌挂在腰上,堂堂正正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