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辈的吕光祖笑容慈爱:“公主可真厉害,才九岁就能爬这么高的山了,臣四人都自愧不如啊。”
一身书卷气的杨执敏:“皇上常夸公主聪慧过人,没想到公主毅力也如此坚定,实在是令臣钦佩。”
脚底板发酸的谢训文:“在西景门外看到公主时,臣还觉得公主去爬山简直是儿戏,未料公主马上就要超过臣等了,可见公主确实是天降神女,臣不该以看待普通凡女的眼光妄议公主。”
虽然认为小公主确实毅力可嘉但也不必嘉到这个地步的严锡正:“……”
经常瞪她的左相既不说话也不看她,呼吸平稳不少的小公主直接问道:“严相是不赞同国公三人对我的夸赞吗?”
严锡正:“……不,老臣也十分钦佩公主的毅力。”
庆阳笑了,先请四人落座,再道:“其实我也没有你们夸得那么厉害,听说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四五岁时就会跟着爹娘去地里做农活,风吹日晒比爬座山辛苦百倍,我若因为爬山赏景而叫苦,与‘何不食肉糜’又有何异?”
亲眼见过农家孩子下地干活的吕光祖、杨执敏互视一眼,都很认可小公主的话。
谢训文更惊讶于小公主能有这番见解。
严锡正扫眼背靠亭柱兀自喘气的三皇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公主的裙摆。
歇了一刻钟左右,庆阳准备出发了,邀请四人同行。
严锡正带头应下。
他是想看看,小公主真是完全自己爬上来的,还是有让张肃帮忙,然而距离山顶的这最后五十丈,小公主不但没让张肃扶着抱着,竟然越走越快,当山顶凉亭中的兴武帝等人闯入视野时,小公主更是兴奋地跑了起来。
兴武帝可没看严锡正几人,见他的小公主这么快就上来了,兴武帝笑着走出凉亭朝这边迎来,再一把举起脸蛋红扑扑的女儿高高转了一圈:“行啊,朕的麟儿才九岁,竟然比战功赫赫的吕国公都先上来!”
小公主正是累到极点的时候,被父皇举起来后就闭上了眼睛,等父皇停下来将她抱稳,庆阳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山北一侧的黄河之水,如一条黄龙如远处穿山绕岭而来,水势浩荡奔腾不息。
第一次站到这么高的地方,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山河之景,小公主都忘了眨下眼睛。
兴武帝见女儿看得痴,抱着女儿走到山崖之前,指着黄河水道:“舆图上细细的一条线,其实便有这么宽,而这里还不是黄河最宽的地方。”
庆阳点点头。
兴武帝指向黄河对岸:“北面便是晋州,晋州往西以北向的黄河为界,便是凉州。”
庆阳记得御书房里挂的那幅舆图,记得黄河确实在凉州与晋州中间拐了几个弯,可是舆图上一目了然的大州大河,此时看起来却太远太远,她根本望不到晋州旁边的那个黄河大拐角。
“父皇,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凉州看看?还有晋州、冀州、辽州、青州,南边的扬州、福州、赣州、交州、荆州、黔州、云州、益州,我都想去。”
此时,严锡正、吕光祖等文武大臣都围站在了帝女身后,反倒是秦弘、秦炳、秦仁以及张恒等年轻子弟们敬重长辈,在后面又稀稀散散地围了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