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说话。”
朝二妃行过礼后,永康坐在贵妃下首的席位上,笑着叫来黏在女儿身边的妹妹,送了妹妹一朵梨花珠花,白玉雕刻的五片花瓣,中间用金托嵌着一颗樱桃大小的粉珍珠。
庆阳:“真好看,谢谢大姐姐。”
永康直接将珠花戴在了妹妹头上,道:“我们麟儿长得跟小仙女一样,戴什么首饰都好看。”
庆阳:“我是小仙女,姐姐是大仙女,羲儿是小小仙女。”
秦炳:“整日说我厚脸皮,我看你们三个脸皮也够厚的。”
姐妹俩一起瞪了过去。
待进宫赴宴的几位大小闺秀到齐后,两位公主就带着她们去御花园赏花了,不想回府读书的秦炳提着鸟笼子跟着。
永康不想陪小姑娘们玩,拉着准弟妹吕温容单独赏花,十二岁的袁婕、九岁的严真真围着秦炳逗鹦哥,反倒是平时最喜欢跟秦炳闹着玩的孟瑶自己走到一边赏花去了,却又心不在焉、精神不济的模样。
孟瑶是威远侯的女儿,而威远侯这几年都在戍卫辽州,三年才回京述职一次。
庆阳听父皇夸过威远侯,那是一位跟张玠一样的将帅之才,辽州北面的草原部落几次进犯,都没能在威远侯手里讨到便宜。
庆阳喜欢这些厉害的大将军,对大将军家里的女儿便也喜欢,走过来问孟瑶:“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十三岁的孟瑶瞅瞅比她矮了一截的小公主,慢慢红了眼圈:“我娘病了,病得很重。”
话音未落,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庆阳连忙取出帕子。
秦炳在亭子里呢,很为小姑娘们都喜欢他的鹦哥得意,无意中朝外扫了眼,见孟瑶那丫头居然在哭,秦炳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就听孟瑶抽抽搭搭地在讲她母亲的病。
庆阳:“我去跟父皇说,让他派御医去看看。”
孟瑶摇头:“皇上早安排了御医,每日都去,可御医说母亲病在内脏,只能用药减轻痛苦,治不了本……”
她哭得凶,肩膀都在颤抖,庆阳伸手想抱抱她,秦炳扫眼妹妹的小身板,胳膊一伸把孟瑶搂到了自己怀里,叹口气道:“既然御医都治不好,你们就努力对你娘多好点吧,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尽量满足他。”
孟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永康带着吕温容三人围了过来,得知缘由,纷纷安慰孟瑶,永康还拨开秦炳,怜惜地将孟瑶搂进了自己怀里。
因为孟瑶母亲的事,庆阳没了庆生的心情,让大姐姐招待伙伴们,庆阳去了乾元殿。
几年下来,小公主进乾元殿已经无需得到皇帝的准许了,里面没有臣子,何元敬会直接把小公主请进去,有臣子,小公主会懂事地在外面等。
“父皇,您什么时候知道威远侯夫人生了重病的?”小公主愁容满面地问。
兴武帝:“除夕宫宴她跟贵妃告了病假,元宵宫宴也没来,父皇让贵妃派人去看看,然后就知道了。”
庆阳:“听母妃说,威远侯夫妻情深,从未纳妾,现在侯夫人病得这么重,肯定想侯爷回来陪陪她。”
兴武帝看看女儿,对着手里的奏折道:“近来辽州边境不稳,必须有威远侯在那边镇守父皇才放心。”
庆阳:“父皇不是说卫国公跟他一样厉害吗,父皇可以派卫国公过去暂代威远侯的职务,让威远侯回京探望侯夫人,万一这是他们夫妻的最后一面,威远侯肯定会感念父皇的恩德,以后对父皇更加忠心耿耿,臣民们听说此事,也会夸赞父皇体恤臣子,是位仁德之君。”
兴武帝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折子。
他自然知晓威远侯夫妻的感情,可男子当以功业为重,岂可为了儿女情长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