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荣华富贵,已经对得起他们了,朕会努力做个明君,以身作则为后代皇帝们做个表率,至于他们如何赏赐他们的子女,朕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操心那么远。”

“包括朕,今日皇子公主们乖巧讨朕欢心,朕就多赏他们一些,将来他们犯错触怒了朕,朕也可能收回给他们的赏赐,赏罚分明看的是行事品德,与出身何干?”

严锡正:“可若不定成例,今日皇上重赏永康公主,将来庆阳公主出嫁时赏的少了,庆阳公主可能会心中不平,觉得皇上您偏心长公主,而一旦皇上同样厚赏庆阳公主,永康公主又可能不满皇上待庶公主与她一般无二。皇上如今只有两位公主,或许不在乎其中一人生怨,将来皇上若再多出几位妃嫔所生的公主,个个都生出跟长公主攀比之心又当如何?”

兴武帝淡笑:“以永康为例,乖巧懂事讨朕喜欢的,朕就给她们跟永康一样多,不懂事的,朕就少给她们一些,嫌少敢来跟朕抱怨的,说明她没有自知之明,朕便继续罚她,罚到她老实为止,看谁还敢跟朕挑三拣四。”

“笑话,若连几个公主赏赐的琐事都要烦恼,科举时朕选了一批进士,岂不是还要担心落选的进士抱怨于朕?什么都要担心,朕干脆别当这个皇帝了,回老家当个贫农,除了填饱肚子什么都不用惦记,再省心不过。”

严锡正沉默。

兴武帝看他几眼,提醒道:“左相在国事上屡献良策,朕这点家事左相还是不用操心的好,除非哪天朕真的昏了头,致使公私不分乱了社稷。”

严锡正惶恐道:“皇上乃是百世难遇的明君,今日之事是臣多虑了,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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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深居内宫的皇家子女并不知道父皇选公主府时还遇到了点麻烦,只管跟着父皇出了宫。

永康公主府就在皇城东边的永昌坊,与厚重的城墙只有一里之远,走路都花费不了多少功夫。

永康与秦仁、庆阳兄妹陪着父皇坐在马车里,秦弘、秦炳骑马跟在车旁,进入永昌坊时,秦炳看看坊门上的字,笑道:“父皇,这坊名跟大姐的封号挺像的,既然大姐要搬过来了,不如改成‘永康坊’?外人一听就知道大姐住这儿。”

兴武帝:“照你这么起名法,那朕住在乾元殿,是不是也要改成‘兴武殿’?就京城这些坊巷的名字,早用了数百年了,城中百姓各地商旅延用至今,你给改了,人家找不到地方,白白多出多少麻烦?”

秦炳:“……”

永康:“父皇说的是,我也不想改,这坊里又不是只女儿一家,改名也太霸道了。”

兴武帝赞许地点点头。

秦仁只管扶着凑在帘缝前巴巴打量外面街道行人的妹妹。

公主府到了,兴武帝先下车,扶了长女老三下车,再抱着小公主往里走。

刚来到新鲜的地方,庆阳不喜欢让父皇抱,见二哥都跑进去了,庆阳挣扎下地,追着二哥往里跑。

兴武帝是自己打下的江山,没受过什么皇子教养,所以对孩子们的规矩也比较宽松,随两个好动的去玩,他带着长子长女以及虽然没出息却还算规矩老实的三儿子慢慢悠悠地从外往里逛。

永康这座府邸抄家前就保管得很好,经过三个月的翻新,一砖一石一廊一柱瞧着都崭新崭新的,三路正殿副殿富丽堂皇,引了活水为湖的大花园亦是景色怡人,看得永康都想立即搬过来了。

不知不觉间,永康就改成挽着父皇的手臂并肩而行了。

兴武帝怅然道:“可惜你母后没享到一点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