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要么过于畏惧皇帝不敢献策谏言,要么怀恨在心暗中谋划推翻皇帝。

父皇对她好,庆阳不能仗着这份好就让父皇为难,她是公主,有些事她能自己解决。

兴武帝看着女儿生动的眉眼,听着女儿思虑周全的话语,只觉得奔波一日的疲乏都消了。

“好女儿,比你三哥出息百倍!”

他是得给邓冲这些昔日的兄弟当今的功臣留情面,尤其是邓冲这种人人都知道他粗鄙口没遮拦的,为些小事便计较会显得他做皇帝的心胸狭隘,可他的皇子公主该拿出龙子龙女的威仪来,不该让勋贵子弟甚至文武大臣欺负到头上。

他包容功臣,但他也能压住这些功臣,太子、老三光敬重礼遇功臣们了,敬着敬成了习惯,将来谁还怕他们?

脑海里浮出两张没出息的脸,兴武帝顿时又觉得身心俱疲起来。

送完皇上离开总兵府的邓冲心情挺好的,皇上赏了几座袁兆熊党羽的宅子临时给他们几个大将住,如今伴驾的差事结束,他可以回去好好松松筋骨了,喝酒吃肉,再挑两个貌美的丫鬟解闷。

“国公回来了。”小厮上前牵马,恭顺地道。

邓冲嗯了声,一边下马一边问:“世子呢?”

小厮脸色微变,低着头道:“世子上午就回来了,下午哪都没去。”

邓冲觉得稀奇,他有俩儿子,性子都随了他,何时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了。

邓冲派人把儿子叫了过来。

邓坤扇自己的三个巴掌根本不疼,疼的是他的面子,恐怕现在那条街上的商贩百姓都知道他被庆阳公主惩罚的事了,接下来全城百姓与随行的将士们也会陆续听说此事。

邓坤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屈辱。

邓冲见到的就是一个又屈辱又无处可以发火的儿子,他皱眉问:“怎么这副德行?”

邓坤坐到父亲下首,又怒又憋屈地讲了来龙去脉。

邓冲:“……”

说心里话,邓冲完全理解儿子,因为他也看张玠、孟极二将不顺眼,尤其是张玠,一个前朝降将,凭什么跟他与吕叔同封国公之位?皇上登基后的这九年,孟极远在辽州三年才回京一次,见得少反而没那么碍眼,张玠却几乎天天在他的面前晃悠,天天把他衬得地里的泥疙瘩一般。

邓冲知道自己粗鄙,但他就这样,再粗鄙他也凭自己的本事封了国公,他都国公了,理该那些大臣百姓们敬着他,而不是他要为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改掉自己四十多年的言行习惯。邓冲不愿意改,被君臣夸为儒将典范的张玠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你没错,张家就是一家子小白脸,在皇上面前我也敢这么说。”邓冲先认可儿子道。

邓坤挺直了胸膛。

下一刻,邓冲皱起眉头,训斥儿子道:“但你不该当着三皇子、小公主的面嘲讽张肃,尤其是庆阳那丫头,她连雍王都敢训斥连严锡正的嘴都敢顶,你老子我在她面前可能都占不到便宜,你简直是自己送上门去给她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