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我是在阳台晾晒的一排衣服里发现了不该属于这里的内裤。
然后我又在柜子里发现了两双男士袜子。
今天更夸张,我甚至在我的衣橱里发现了江恕的两件外套。
我受不了地把衣服丢到江恕身上,「我好像还没允许你搬进来吧?」
江恕「嘿嘿」一笑,「暂时放一下嘛,以备不时之需。」
「不需要,拿走。」
原本江恕正在教念念走路。
双臂张开,撅着屁股跟在念念后面,像个老母鸡似的。
听到我这话他站直了身子,「木笙同志,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咱俩可没分手。冤有头债有主,这五年里头谁欺负你了,你就去找他报复回来,可不能拿我这种良民撒气。」
就他?
还良民?
我只想冷笑。
我俩说话的空档,正联系走路的念念左腿绊了右腿,原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小丫头最近被他爸宠上天,受了丁点委屈就不乐意了。
小嘴一瘪「哇」的哭了出来,江恕心疼地包起来安慰,「妈妈坏对不对?要赶爸爸走。」
说完还瞪了我一眼,「以后你少在我闺女面前说这种破坏家庭团结的话,你看把孩子吓得。」
我:?
关我屁事!
白天我要轰人的话刺激了江恕,一直憋到晚上开始不做人了。
非要缠着我在这里过夜。
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儿又上来了,「木笙,我们才在一起了两次。你说对于我这么个如狼似虎的年纪来说,正常吗?」
我脸皮可没他厚,「你非得说这种话?」
「我跟别的姑娘可不说。」
江恕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月光如水,洒在了我们身上。
江恕没开灯。
倾身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在江恕左胸的位置,有一个圆圆的疤痕。
就像是……
枪伤。
6
江恕有问题,我已经意识到了。
比如,他明明叫江恕,如今却化名为了江翀。
再比如,他身上那颗圆滚滚的枪痕。
事情已经朝着我预测过的,最坏方向发展。
说真的,现在我宁愿相信江恕就是来自五年前的时空。
我就这么鸵鸟的过日子,也不赖。
然而这天上班,孟逸舟把我喊到办公室。
「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我这才记起来几个星期之前孟逸舟和我说过的话。
「孟总,我觉得……」
没等我说完,孟逸舟了然,「你犹豫了?」
我确实犹豫了。
孟逸舟敲了两下桌子,才缓慢开口,「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惑。一个死人,是怎么做到气死复生的呢?」
当他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但强装镇定,「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孟逸舟笑了笑,「其实结婚的事儿,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考虑。毕竟念念还小,再闹出点什么事你们孤儿寡母怕是难承受。」
走出办公室。
我又品了品孟逸舟的话。
他这是……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