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然舍不得,药量只用了三分之一不到,所以章铮还可以看见他在干什么,还可以说话。
将耳朵贴上章铮的胸膛,紧紧拥抱着,陶然一下笑了,“哥,你对我有反应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他不执着章铮给答案,章铮也不会给,陶然自己给。
“哥,我会让你舒服的,你看,你根本就不排斥我。”
在陶然跪下去俯身后,章铮只剩满脑子暴力的念头。
三十几年绷紧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被陶然猛地一下扯断。
强烈的意识让身体短暂突破禁锢。
“啪”的一声响,陶然被一巴掌扇得歪倒在一边,苍白的脸颊很快泛起红润的颜色,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
陶然被这一掌扇得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反过身干呕了几下,将晚上吃的那点东西都吐了出来。
两人都衣衫不整,章铮在药效下的生理/反应无法控制,陶然的嘴角还泛着水光,狼狈不堪。
脖子被掐住,力道不重,可也让陶然难受,被眼泪充盈的视线,只能看到章铮脸颊的轮廓。
“陶然,从今天起,别认我当哥,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陶然心如刀绞,他已经无法判断,章铮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他真的再没有办法了,他已经穷尽所有手段,硬的,软的,可怜的,恳求的,卑劣下贱的....
“那如果我去死呢,”
“那你就去!”
章铮气急败坏,撑着柜子跪在地上喘息,双眼被气得血红,“陶然,陶然!”
陶然呜呜地哭出声,爬过去扑到章铮腿上,“哥,我错了,别不要我。”
三年前,陶然也对章铮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一个吻,换来章铮三年多不见他。
章铮眼里容不得沙子,章铮这次真的不要他了。
身体被掀开,章铮看他的眼神,像看什么脏手的垃圾,仇恨,厌恶,把一根细长的针,狠狠地将陶然刺个对穿。
“陶然,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不要。”陶然哀求,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章铮的话还是都一字一字进了耳朵里。
“如果重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靠近我一步。”
半夜十一点,陶然一身薄薄的家居服,赤着脚,在马路上像鬼一样游荡。
车停在他旁边,陶然没感觉,失了魂,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然然,然然。”
“地址发你,就在前面不远,你们先去。”
等陶然有意识,他已经坐在车里了,旁边是李嫣然,嘴里张张合合。
“医生去看了,章铮没事,别担心。”
他想起来了。
章铮跌跌撞撞地把自己锁进卧室,在里面砸东西,让他滚。
然后他就出来了,还给李嫣然打了个电话。
那药性挺烈的,他们都快结婚了,李嫣然应该可以帮忙。
“人两小时前走的,不清楚去哪儿了,他状况看着很不对劲,你别再激他。”
凌晨三点,章铮打电话来问。
李嫣然去陶然的酒店房间找不到人,一查监控,陶然两小时前就离开了。
章铮打电话来的时候,陶然正坐在去y市的高铁上。
如果当年他父母没发生意外,陶然应该会在y市长大。
爸妈的坟墓也在y市,陶然每年都会去祭拜。
陶然没有理由不接章铮的电话,就像这三年里,章铮从没漏接过他一次电话那样。
电话接通。
沉默。
这次是两个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