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谣言就犹如附骨之疽。
它的伤害像是钝刀子在割肉,不见血却带来了痛感。
因为种种原因,谢临小时候的性子就没养好。
宁月仪对这个儿子的感情也很复杂,她当然是爱他的,但那段时间一见到他,她就会想起生他时自己命悬一线的痛楚和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语。
而谢父根本不会对谢临给予过多关注,原本就稀缺的父爱他尽数给了自己心爱的妻子生下来的嫡长子谢恂。
父母一辈,总是伴随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各种纠葛和爱恨。
宁月仪原本是谢骋的未婚妻,而她最后却嫁给了谢骋的大哥。
这根本不是她所愿的,可又没办法,宁家出事后,她就根本不可能再嫁进谢家做谢骋的正头妻子。
可宁家也不愿意放过谢家这么一块肥肉,他们绝不会主动退婚,然这桩亲事又是谢老太爷亲自定下的,谢家更不可能先悔婚。
还未等谢家找出个好的解决办法出来。
从北面公干回来的谢父就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他一意孤行,非要娶商贾出身的顾娴秋为正妻。
谢家一时间头顶两桩难事。
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拗不过谢父,他们做出让步,但提出的条件就是谢父替他弟弟谢骋解决宁家的婚事。
这可真是乱作一团了。
宁月仪自然不肯,说好的明明是正妻名分,到最后却落得个大伯的妾室,这放谁身上受得了?
可就算她不肯,最后也要嫁。
谢老夫人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来是因为自己大儿子娶了个商贾之女落了面子,只好再给他迎一个官宦世家的进来,这样就刚好持平了。
二来是害怕若是宁月仪当了谢骋的妾室的话,闹出宠妾灭妻的荒唐事。
并且这样一盘算,刚好把两件事情都解决了,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可没人管这些当事人是否心甘情愿被拆散或凑在一堆。
谢临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母亲和叔叔的不对劲。
但他年纪尚幼,就算偶尔看见了宁月仪和谢骋背地里拉扯,也不可能完全明白。
直到十一岁那年,谢临在庭兰院外窥见了宁月仪和谢骋行苟合之事,他才明白,自己的母亲和叔叔在偷情。
这于他而言,简直堪比天崩地裂了。
谢临浑浑噩噩面色苍白地退出院子。
他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整个人都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头顶上的太阳很刺眼,让他行走间汗流浃背。
这时候,谢临遇到了谢观霜。
他认得她,虽然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一个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嫡女,另一个却是谣言缠身父亲不爱的灾星庶子。
如今,谢临还要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谢父的种?
谢观霜见到他时,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
她瘦瘦小小的,肌肤都没有谢舒蔓白,瞧着跟一只发育不良的小猴子一样。
谢临有些想笑,他还以为像谢观霜这种嫡女都会被养得圆润白皙又可爱的。
“你笑什么?”
谢观霜怯弱地望着他。
她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什么要挡着自己的路,她都不认识他。
谢临敛了笑,面无表情地问她:“你不认识我?”
谢观霜微微点头,一脸乖巧。
她那双眸子生得太漂亮,是与容貌格格不入的明亮动人。
“我是你的庶兄。”
谢观霜‘噢’了一声,“你看起来有些难过,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她的关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