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床边,床帐早就被谢观霜放了下来,影影绰绰的瞧不见内里的详情,但探出来的那只手却明显是男人的手。
大夫心底直呼:这真是一桩内宅秘辛啊!
主家男人远去,守在家中的太太不甘寂寞找了个男人,如今男人生病,还差遣下人去找大夫进来看病,这女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夫一边感叹,一边把完了脉,只道:“乍逢秋日寂寥,身体或多或少会染些风寒,一旦淋雨,寒气过重,人就病倒了。无大碍,我开两幅药方子即可。”
在大夫临走前,谢观霜又从梳妆台里拿出来五十两递给他,她轻声道:“还望大夫出去后,只说是我伤了风寒,切莫提及他人。”
大夫一脸果不其然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些深宅里的女子啊,是既可怜又可悲还可恨。
但他拿了钱,就是应承下来了,断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大夫朝她微微颔首,严明自己知道了,谢观霜这才放人出去。
0093 姌姌,对不起,但我真的憋不住了。
又灌下去两碗浓腥的汤药后,到下午谢临才缓缓转醒。
他浑身疲软,只觉得脑袋和眼睛又疼又涩,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醒了?”谢观霜端着一盆子清水走过来,幸好她房间后面就是净室,里面水源充足,否则,只能次次叫晴禾去打水进来了。
谢临偏头看向她,“我怎么了?”
谢观霜闻言,一脸没好气地回道:“你生病了,发烧发到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谢临听到这话后,还有心思勾起唇角笑了笑,“是嘛?那我都胡言了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睡着了。”谢观霜懒得理他,过来侧坐在床榻边伸手去触了触他的额头,还有些烫手,看来高热并没有退去。
谢临躺在床上,绵软的枕头和被褥里都是谢观霜身上的味道,那股好闻又清甜的栀子香。
他半眯着眸子,正要享受一下谢观霜贴心照料,哪知道人端着盆子就出了内室。
“姌姌......”
他嗓音嘶哑,唤着她时,竟平添几分虚软出来。
谢观霜急忙从外室走进来,“嘘!你想被我哥哥的人发现吗?”
把浸湿的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后,她又低声道:“我去给你端药,你快点好起来,然后快点离开!要是被我哥哥的人发现了,你就等死吧。”
她语气不善,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冷漠。
谢临轻轻地笑了笑,“好,等我病好,便马上离开,绝不会叫你为难的。”
谢观霜起身去给他端药。
谢临躺在床上,面上的笑意在她转身后瞬间就收了。
他不愿让谢观霜为难,可他更不想离开。
谢恂将她看护得太紧,如果他回来了,那谢临更没有接近她的可能了,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纷争。
谢临微微偏头,将房间粗略地打量了一遍,脚步声回返,他又再次闭上了眸子。
谢观霜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谢临又晕过去了。
“真是的,怎么就这般虚弱了?一个伤寒就把你给治住了,呵,往日那般桀骜,现在病怏怏的了吧。”
她轻声嘲讽着他,又伸手推了推谢临的肩膀,“起来把药喝了,快点。”
她极少去伺候别人,独独就照顾过谢恂。
在面对谢临时,她心底始终有些别扭,药也不想喂,直接塞到了他的手心里,“自己喝吧,我出去了。”
一大碗黑漆漆冒着热气的汤药,谢临还未递到嘴边,就嗅到了那股子苦腥味道。
他张嘴,本想唤住谢观霜,但还是作罢。
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