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种点滴可能而崩塌,因而已经预防在先。他们给家族制定了一个严格的处罚规则,处罚内容是当时视为最大屈辱的不许参加祭祖大典。因为这种处罚意味着在家族血统关系上亮出了“黄牌”,比杖责鞭笞之类还要严重。
处罚规则标明: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私领亲友入阁及擅开书橱者,罚不与祭一年;擅将藏书借出外房及他姓者,罚不与祭三年。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那个我每次想起都感到难过的故事了。据谢枋《春草堂集》记载,范钦去世后两百多年,宁波知府丘铁卿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情。他的内侄女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女子,听说天一阁藏书宏富,两百余年不蛀,全靠夹在书页中的芸草。她只想做一枚芸草,夹在书本之间。于是,她天天用丝线绣刺芸草,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绣芸”。
父母看她如此着迷,就请知府做媒,把她嫁给了范家后人。她原想做了范家的媳妇总可以登上天一阁了,不让看书也要看看芸草。但她哪里想到,范家有规矩,严格禁止妇女登楼。
由此,她悲怨成疾,抑郁而终。临死前,她连一个“书”字也不敢提,只对丈夫说:“连一枚芸草也见不着,活着做甚?你如果心疼我,就把我葬在天一阁附近,我也可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