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迟沐炀不必去北境战场上拼命争取军功,他本就该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
可眼下,他音信全无,连这国公府小公爷的位置,都快被人抢走了。
迟兮瑶心事重重地跟在大长公主身后赴宴,一整场宴席,她都心不在焉。
如今外祖母回来了,她本该轻松,可不知为何,她心头的弦,却绷得更紧了。
“大长公主舟车劳顿,今日只是家宴,也无需拘束。”皇帝端坐高位,象征性地客套道。
建宁大长公主笑了笑,一杯酒水下肚,并未急着回复皇帝的话,只面带微笑的看着皇帝。
“陛下,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您还是连一声姑母都不愿意叫老身吗?”
“老身今年已年过五十,很快便能去见先帝了,您的疑心也该消了吧。”
迟兮瑶对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也略有耳闻,却并不知其中真相,此刻听着外祖母这样对皇帝说话,她突然紧张了起来。
“大长公主喝醉了?”皇帝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旁,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正准备起身的大长公主。
“朕对大长公主,从来都是如此,您的尊位还在,您的封地食邑也都还在,朕并未有丝毫怠慢。”
他的话虽是这样说的,可话里话外,却半点情谊也无。
建宁轻轻叹了口气,她望着这位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只觉得陌生。
“陛下对老身确实有心,老身无话可说。”
“可陛下这些年,可曾还记得自己的誓言,可曾还记得您答应过容英,要庇护她的一双儿女。”
“如今,沐炀生死未卜,兮瑶被那种肮脏货退婚羞辱。陛下当真,问心无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