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对杨大娘说“大娘,帮我拿一下袋子,就在门旁边。”
“哎,我拿着,快走吧。”
没走两步,林臻顿住了脚步“钱!我还没拿钱呢!”
杨大娘“哎哟”了一声“你抱着小纪,钱我先从家里取点过来用着。”
她边往屋子走边喊杨大爷赶紧去取钱。
取完钱后,杨大娘挎着布袋在前边打着手电筒,林臻抱着沉重的纪淙哲硬着头皮持续走了十几分钟到达村口,一路上他们发出的动静,惹得村里的狗们汪汪狂叫。
陈虎跟严岑也刚好赶到。
严岑来不及多看一眼,急忙握着手摇杆去前方摇拖拉机。
林臻把纪淙哲抱上拖拉机,接着陈虎跟杨大娘也爬了上去。
晚上有霜冻,湿冷的寒气渗了进来,连骨头都疼。就算严岑的拖拉机装了篷子也无济于事。
怕羊水流光,现在纪淙哲只能躺着,于是林臻坐下来,背靠在拖斗最里面,连接驾驶舱的位置。
接着让纪淙哲躺在他的两条腿之间,头枕着他的肚子,他两只手正好可以抓着纪淙哲的肩膀。
刚出门时阵痛了一会儿,去村口的路上消停了,可现在又开始痛了,并且比第一次痛感还要强烈。
“啊啊――”
纪淙哲痛得仰着脖子,脑袋直晃。
林臻焦急地扭过头问前边摇拖拉机的严岑“严岑,你好了没?”
严岑似乎更急“拖拉机的油箱冻住了!我怎么也摇不起来啊!”
后面的人一听都慌了,陈虎赶紧跳下车去帮忙,结果拖拉机“突突突”地叫了两声,车身摇晃了几下后又熄了。
纪淙哲满头冷汗“什,什么情况?啊――”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林臻擦了把他的额头,又用手掌暖了暖他冰凉的脸。
纪淙哲也没心思理会了,只能嗷嗷直叫“痛死我了!啊――我不想生了……”
“小纪马上了,再忍一忍哦,大娘给你揉肚子。”杨大娘赶紧手贴上纪淙哲的肚子两侧,帮着揉起了肚子。
严岑的拖拉机摇了接近二十分钟还是没摇起,而纪淙哲在拖斗上惨叫声连连。
林臻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杨大娘见状便提议“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叫接生婆过来吧,咱们回家去生。”
林臻见这情况,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刚要开口,纪淙哲却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他喘着气却目光坚定“去医院!”
林臻无奈,只好继续催促严岑。
严岑急得团团转,眼见那边纪淙哲嗓子都疼哑了,这边的拖拉机还是一点动静也没,便说要回去拿热水瓶过来冲开水解冻。
他刚要准备拔腿开跑,这时小卖部的灯亮起,门打开后,小老板探出头好奇地看过来。
只见拖拉机边上动来动去的两个人,昏暗的视线中透着几盏手电筒的光。
“你们在干嘛呢?怎么这么热闹啊。”
严岑一听声音,仿佛见到救星似的两眼冒光。他快步走过去对小老板说“小老板,快,你家的开水呢?”
“开水有啊,怎么了?”
“我拖拉机摇不起来,快给我开水,我去浇一下。”
“那行。”小老板拿了热水瓶,顺便也跟着严岑过去瞧热闹。
听见拖斗上还有人,他往里瞅了一眼后便大叫“哎哟,纪哥你要生了啊?”
纪淙哲心里暗骂了一句:操!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多脸。
但下一秒他只能彻底丢脸丢到底了,因为伴随着肚子的坠痛,他非常非常想拉屎,甚至都已经到门口的那种。
可杨大娘还在旁边帮他揉肚子,纪淙哲只能在剧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