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了一桶水,接着就浸湿毛巾拧干,把棚子里的木板床擦了好几遍。
擦完后他铺上竹席,接着把旧蚊帐给搭了上去,尽管蚊帐看着厚重发黄,但王小燕洗得干净,一股子肥皂清香。
林臻把矮桌板凳放在了旁边的棚子里,又把其他杂七杂八的也往里一堆,站外头一看,这两间棚子还真像是山野间的世外桃源,背靠大山,前面是庄稼地。
太阳光有点晒到西瓜地了,林臻就让纪淙哲进棚子去休息。
这边是真的凉快,纪淙哲躺在竹席上,感受着徐徐而来的风,连蒲扇都不需要,整个人就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林臻不仅带了床被子,也带了床单。他就给纪淙哲盖上,被子叠好放在床尾。
纪淙哲现在嗜睡,基本上除了吃饭呕吐,其余时间都在阖眼休息。
棚子搭的位置好,在层层树荫遮挡下,即便是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间段也有微风,但前面的西瓜地却被太阳烤得藤叶都蔫了。
林臻准备趁着纪淙哲没醒就想着给土地浇点水,结果他们早上搬了一堆东西过来,要用到的时候却发现丢三落四。
于是林臻又仔细检查了圈,发现水壶没带,烧菜调料包括油米都没带,他只能又回了一趟家,等他回到西瓜地时,纪淙哲已经醒了,整个人像只病鸡似的坐在竹席上。
林臻记挂这边,所以从家到西瓜地原本大半小时的路程,他连走带跑只用了二十来分钟不到,此时他汗流浃背,短短的发茬上都滴着水珠。
林臻来不及去给自己冲一把凉,他在隔壁棚子的铅桶里拿出一只番茄,边塞到纪淙哲手里边说“你先吃个番茄,我马上煮饭。”
纪淙哲看着他这副样子,瞳孔微微一颤。他心里不禁酸涩,于是对林臻说“你先去冲一下吧。”
林臻正蹲着身拿着碗舀了一勺米,准备倒进脸盆里去溪边,听到纪淙哲的话,他先是一怔,紧接着心底泛起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血液哽在了喉间。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纪淙哲第一次说出关心他的话,或许这也不仅仅是一句关怀的话,在林臻看来,这或许是纪淙哲逐渐在自我适应与接受的过程。
林臻深深地缓了口气,才克制自己差点泄漏的颤音“没事,待会再洗吧,反正都要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