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才更应该笑话他。
杜清辉向来知道齐崇的脑回路不太正常,他示意齐崇先将宫人们都遣出去,齐崇还是听他的话,皱着眉照做了。
在一行人离开前,杜清辉朝朝訾使了一个眼色。
宫人们出去后,杜清辉看向齐崇,问他到底要闹什么。
齐崇没有回答,他偏过头,第一次拒绝了杜清辉:“总之,慈渊不行,他得留在我身边。”
简直荒唐极了,杜清辉险些被齐崇气笑,他实在觉得荒诞。
这几日齐崇的消息不断传出宫外,齐崇宠幸谁,疼爱谁,从不隐瞒,那些大臣们多少都拿促狭的目光看着他,粘稠恶心的目光像是要在他身上扒掉一层皮。
杜清辉虽然不会因为那些目光就大发雷霆,但仍然会觉得如鲠在喉。
杜清辉问他:“你喜欢慈渊?”
齐崇皱起眉,立马就否认了,他怎么可能喜欢慈渊,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小玩意罢了。
至于封后……
齐崇并不拿帝后这个位置当回事,在他眼里,这个位置是因人而定的。
若是杜清辉愿意,那这个位置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若是杜清辉不愿意,让慈渊坐了去,那这个位置和太皇太后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异。
太皇太后都能坐,他的人凭什么不能坐?
杜清辉诡异地读懂了齐崇的想法,这却令他更加反感。
他并不想和齐崇再争论下去,齐崇过于偏执,而且精神还不正常,他要是继续和他说下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陛下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杜清辉不惯着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回春仪殿了,之后,他也只能在春仪殿待着。”
“陛下若是想临幸他,便先将公文都处理了。”
杜清辉拱手:“陛下聪慧,应当明白我们现在根基不稳,若是您再胡闹下去,恐有大患。”
齐崇立马反应过来刚刚朝訾也在出去的一员中,也就是说杜清辉连想和自己私底下谈谈都不是真心的,他勃然大怒。
“玉玦哥,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齐崇扫了一桌的狼藉,恶狠狠地看着杜清辉,“你不要孤喜欢你,也不要孤喜欢一个太监?”
他这样生气,杜清辉反而不生气了,还反驳了下齐崇:“他并非太监。”
杜清辉看向齐崇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坏透了的稚子。
他淡淡地捡起地上被齐崇扫落的奏折:“陛下,您若是再胡闹下去,又会回到以前。”
以前是什么日子?任人宰割,即便被护着,也处处小心翼翼。
齐崇一滞,诺大的火气和脑袋里的疼就这么被一句话止住了。
他就是会控制不住地发脾气,但这并非他所愿。
杜清辉问他:“陛下是不是很久没吃药了?”
齐崇难堪地撇过头,显然是默认了杜清辉的话。
“陛下,您若是不吃药,就控制不了自己。您也是知道的。”
齐崇吃了药也不一定恢复正常,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癫,什么都要如他的意,没有了理智,恨不得提刀把反对他的人都杀了。
杜清辉自备,他应该早点发现的,这段时间因为齐崇的话闹了矛盾就故意没管,也没发现齐崇没吃药。
齐崇似有不甘,额头青筋都忍得凸起,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孤知道了”四个大字。
杜清辉让人给齐崇送药来,让齐崇自己待在御书房里冷静,然后离开了皇宫。
他坐在马车里,行的是君子之礼,做的事,却都是些刀光剑影。
杜清辉微微眯起眼,将一旁的香炉打开。
他打算过几天再进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