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忙着生活。”
云树朝着琅的面门狠狠劈来,琅双手握刀格挡,而云树不顾一切拼劲全身力气朝琅的腹部踹去,琅连忙侧身躲开。她从云树的招式里感受到一股某名的愤怒。云树的出招没有章法,也不在乎自己露出多大的破绽,她似乎就是在把琅当做出气包,这和她一贯的冷静敏锐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两人厮打了约四十分钟,琅一直保持守势,丝毫没有反击的意思。云树气喘吁吁,将木刀随意扔到地上:“算了,没意思。”
“怎么了?”
“如果你不是真的想关心我,你还是不要问了。”
云树深吸一口气,琅捡起地上的木刀,将其归还原处。琅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的云树还是个小学生,只到琅的胸口,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笑容里也没有阴影。时光总是不饶人,琅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但孩子们已经长大,如今的云树已经是个十八九岁的成年人,心事重重却不想和别人袒露。琅偶尔会想,要是导师还在她的身边,她是否能少些烦恼。
“我确实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但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关心你。”
琅坐到台阶上,望着屋外的庭院,此时暮色四合,黑色的树木投下长长的影子,笼罩在琅的脸上。云树坐到她的身边,扬起脸沐浴夕阳。她缓缓地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拒绝了大学的录取,我不想再为公司工作。可是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好像太难了。”
“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你说话的语气好像老太婆哦。”
很罕见的,琅笑出了声:“对啊,我就是上年纪了,世界以后在你们这群年轻人的手上。如果我现在劝你去认命或者屈服什么的,也太傲慢了。很多事情要经历过才能理解,我以前做了和你相反的选择,,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说着,琅自嘲的笑起来。云树摇摇头,她自顾自的说:“说实话,我不是因为母亲和你的原因才对公司这么抵触,现在哪个地方不是在大公司的掌控下运作?除非不进入文明社会,不然没有区别。”
“话是这么说......”琅思索片刻,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以前做业务员时的经历和云树分享。她其实不太明白,云树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为公司而死,为何不会产生愤怒和怨恨。
“你知道吗,最近有一个新闻。一环的一等高中发生了一场校园霸凌案,一群出生在一环的孩子们将一个出生在四环的女孩子逼死了。四环能有几个人有资格上高中,又有几个人能考到一等高中去?那女孩就是天才!就那么轻易的被他们羞辱致死。而那群毫无底线又恶劣的孩子有他们的父母罩着,换个地方改名换姓就能重新生活。
你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你才不关注新闻。但是但是那女孩我认识,她是我的学妹。去年她入学的时候,我还记得她是一个怎样鲜活的人,而如今她却成了一个没法去提及的名字。蜂巢在封锁消息,网上没有她的照片,没有她的信息,甚至连她的遭遇,都变成了违禁词。哪怕现在有不少人在反抗,官方除了镇压之外什么事情也没做。你让我如何去相信这座城市的运行机制?蜂巢,一个号称体制最完备的都市,却黑白不分。别的地方就会比这里好吗?”
琅从口袋里掏出烟,她摇摇头,她只能说实话:“当然不会。”
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云树望向她,突然问出了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琅姐姐,到底是什么支撑你活下去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不能死。但我记得你母亲是为什么活下去的。”
琅在云裳去世后就很少在云树面前提及她,云树连忙竖起耳朵,琅淡淡地说:“那个该死的大逃杀游戏,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