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件,可以找更专业权威的心理医生进行治疗。
“好,谢谢医生。”
主治医师离开病房,外面的人等得心焦不已,许磊看着后脚走出来的沈知宵和林星洲,忙问道:“医生怎么说?”
“小问题,吃点药就好了。”沈知宵选择帮余池保守秘密,垂眸扫了眼手表,“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留下照顾Cream。”
有沈知宵在,林星洲还是比较放心的,“那今晚辛苦宵哥了,我明早过来接你的班。”
沈知宵嗯了一声,听严成峰交待两句,有状况及时通知,余池醒了报个平安。
夜色渐浓,霓虹闪烁,远方的马路上车辆熙熙攘攘,时不时传来鸣笛声。
走廊里,沈知宵挂了庄萱的电话,转身进入病房,门轻轻阖上,他走至病床前,黑眸定定地看着余池。
男生呼吸平稳,脸色已经缓过来,不似晕倒那会煞白如纸,碎发散落在眉梢,浅色的唇瓣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没流血,却显得分外可怜。
沈知宵关了房间的灯,留下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确保余池醒来时不会感到灯光刺眼,随后默然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照亮了他冷峻的下颌,难以分辨的神情隐没在阴影之中。
屏幕上的界面停留在微博,SG获胜,Cream晕倒的tag被推上热搜,许多粉丝评论关心Cream的身体状况,但也不乏某些阴谋论,三分钟前庄萱打电话来确认余池的情况,沈知宵隐瞒了其中细节,告诉她对外往低血糖的方向解释,水军该请就请,将那些口无遮拦的评论清理干净。
庄萱不免惊讶,头一次见沈知宵这么维护人,让她不禁怀疑当初沈知宵招余池进来,潜力是一方面,他真的没有掺杂私人感情?
当然,她没问出口,证据不明确,老板怎么想的她无权过问,顶多找机会调侃一下。
病房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余池又梦见了自己十岁那年,母亲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消瘦,布满了病痛摧折的痕迹,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宛如枯萎的鲜花,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死神带走了她,那年她才三十五岁。
“妈的,你走了倒是一了百了,老子半辈子的积蓄全赔进去了!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治,早死晚死都得死,这么多钱够老子喝多少瓶酒了!”酒鬼父亲拿着医疗费用结算单,旁若无人地对着病床上的女人恶声咒骂。
护士看不下去了,劝他少说几句,尊重逝者。
那一刻,余池眼神空洞,麻木地望着自己父亲,只觉得这个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比死神更陌生,更面目可憎。
之后的日子,无论白天,黑夜都充斥着压抑,冷漠,恐吓,血腥与暴力。
好疼,每根骨头都在疼,连呼吸也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