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的拿出手机，密码输错十几次，叫通救护车，喉间哽咽，只能勉强发出几节音调。

“青、青青……”

她找到驾驶室的女儿，庆幸的是女儿还有呼吸，偶尔意识回弹，她握着廖青的手，“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廖青指尖微弹，嘴角缓慢凝起一抹笑，血液模糊了她的唇边，让人不寒而栗。

萧楚埋在她肩头，只沉寂在自己的痛苦中。

“唔……”

不远处，一声细弱的闷哼随风飘来，到萧楚耳边，已经散得不成样子，她抬头，怀中的女儿却忽的呕出一口血，她所有的思绪再次被掌控。

而离她一两米的旷野，血液扩散，越浸深，被压在车下的人呼出最后一口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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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女士，你能确保你说过的话句句属实，毫无隐瞒？”

“我、我确定，我女……青青的车刹车失灵，我去追，她只是紧张，您知道的，紧急关头有时候人的思绪就是不自觉追寻本能，她只是不小心踩上了油门，车飞了出去，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

最后的话堵在喉间，她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掉了下来。

“我们知道了，请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也会尽力修复事发现场的监控。”

萧楚身体一僵，离开时握拳极力压住自己心脏，她只能无止境的默念，“对不起。”

她走后，讨论继续。

“你相信她的话？”

“影后演技确实没得说，只是她这次太心虚了。”

说完，这人遗憾摇头，在这次事之前，他们也是相信萧楚人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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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沐再次自黑暗中睁眼，白光闪得她眼眶干涩。

墙是白的，床是白的，就连眼前的这块新布，也是刺目的白，只有窗外的浅浅金光与枝头的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进入了新一轮的梦境。

脸上的温热连绵不绝，她用手触摸，指腹一片湿润，水渍蹭在掌心，热的，带着苦涩。

她跪在床边，目光呆滞到麻木，她知道女人无法接受这样事实，哪怕过了一个晚上，哪怕十个小时前她们还是互相告白。

而现在，她成了女人，心脏很麻，很痛，又似乎被冰冻一般无知无觉。

她感觉到了窒息，想大口呼吸，发现自己周身空气稀薄，好似进入了真空地带，而她费尽力气吸入的，是刺入肺腑的利刀，刃口泛着冷光，刮得她五脏六腑生疼。

每呼吸一口，都仿佛花了她毕生力气，最终，吸入的气变为接近干涸的泪水，温和的蹭过她的脸。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她也跟着死了一样，而她却不觉得这可怕，甚至乐在其中，任由自己在麻木与悲痛中沉沦。

她想，一起躺上去也好，这一睡，谁也别想走了。

白布勾勒出的轮廓苍白无力，黎沐伸出手，女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不受她控制，她花了三分钟，才碰上探出布料的指尖。

又冷又硬，这是她碰到过最为冰冷的皮肤，冻得她全身血液跟着凝固，太讨厌这种感受了。

就着这个姿态，她半个身体趴了上去，床很柔软，两具靠近的身体冷硬。

门口传来细响，她闭上眼，置若罔闻。

萧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怎么，压制的情绪再一次溃堤，女儿抢救时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痛苦的情绪。

女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昧了良心，却还是不知耻的走了进来，她知道自己未来没有好报，她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可怜的孩子。

“萧女士，请你止步。”

进来的医生拦住想更近一步的萧楚，而此时，黎沐松开手，缓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