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应理的字。
写道:“他什么时候走?”
黑色的签字笔,撇捺写得怪潦草,从笔划里就能想象得到方应理书写时的不耐神情。
任喻乐了,他瞥一眼躲得挺远的陈薪,从旁边的菜谱架上抽了一只笔写了几个字,又摸摸狗头塞回去:“去找你爹。”
Theta就又眼巴巴地跑回来,方应理取下一看,写着:“到饭点了,吃完再走吧。”
是商量的口吻,但不多。方应理勾着笔,又添几笔。
可能是锅里的肉太香,等Theta带着方应理的小纸条再回来的时候,口水都要把字糊得看不清。因为排骨重油重盐不能多吃,任喻就挑了很小的一块纯肉拿来喂Theta,把纸团换出来,费了半天劲才辨认出上面写着:“可以,但别勾肩搭背的,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眼睛过去了,心里还在念,念过一遍,又念一遍。
男朋友。
任喻眯着眼笑起来。
后来吃饭时自然给留下讨饭的陈薪添了一副碗筷。
自从任喻告诉他自己和方应理已经摊牌以后,陈薪整个人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捏着筷子忘记夹菜,只一个劲儿扒米饭。
空调嗡嗡地响,外墙的主机在往下滴水,溅在楼下的防雨棚上噼里啪啦的。
“所以方律也在查双诚?”陈薪终于想好怎么开口。
任喻闻言停下筷子,也转向方应理:“对了,你之前说你查到了一点线索?”
“那个邮戳来自缅北的八莫市。”方应理回答,他说着朝任喻投去目光,显然他清楚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