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脏死了。”

沈圆本就怯缩的眼睛立刻躲回卷蓬刘海儿里。

宋春徽已经很有女主人维护家庭和睦的意识,她大度地包容继女的刁钻,再拍拍儿子的肩,不知是给他壮胆还是让这只新来的小狗快速安定,“圆圆,你不是给姐姐准备礼物了嘛,拿出来呀。”

岑迦抱臂,俯视这个在母亲温柔相逼之下从书包里翻找半天的小孩,她倒要看看他会献什么宝贝。

结果是一只报纸叠的青蛙。

不知道是不是在书包夹层里放久了,软趴趴地站在沈圆摊开的掌心里,他试探着将手往姐姐面前送去,青蛙扁头扁脑,“姐姐……”他说话也很没气势,声音弱得像被点名背课文却磕绊的小学生。

啪。

青蛙被打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比他说话的动静大。

“什么垃圾,我才不要。”

说完这话时岑迦很冷酷地离开,雨伞上甩下的水珠溅上他那只奄奄一息的纸青蛙,好像干裂皮肤得到雨水滋润就要活过来,蹦,跳,蹦,逃出这个与他违和感极重的家。

沈圆蹲下身把它捡到手里,却很久没有站起来,眼睛遮在刘海儿里看不清,书包硕大地顶出一只鼓包在脊背上,雨天里生长出的蘑菇。

岑迦舔舔微干的嘴唇,其实舌面也蒸发得不剩多少水分,水瓶搁就在不远的桌柜上,玻璃光闪闪湿润,因为细颈圆肚的瓶器,水有了形状。

她也因为脚上那只镣铐而被迫有了形状。

是真的镣铐,不是覆豹纹毛绒的情趣玩具不是小时候孩子玩警察抓小偷的塑料铐具,铁块很可靠也很不讲情面地圈住她的脚踝,一动粗链子就哗啦啦地响动,响声听得人神经衰弱。

她硬撑着不去看那满满一瓶水,越看越渴,舌面像吃了一把跳跳糖噼里啪啦地要痛痛裂开,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水瓶旁边摆了一只,折得很逼真的纸青蛙,甚至还被幼稚地用水彩笔画了一对圆涨的眼睛。

生机勃勃地瞪着她,下一秒就能跳到她身边炫耀自己是自由之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