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的身体深深喘息,享受着她高潮过后的余韵,只觉得没有比这更令人安心的时刻。

他所爱的人,都在他身边。

他的心底深处难得产生一种久违的情感,这是一种高尚的情感。

这一瞬间,他的心中没有卑劣,没有嫉妒,没有疯狂,没有那些晦涩难懂的情绪,他只想和兄长分享这种极致的快乐。

就像是回到了物质匮乏的小时候,他吃到了一种非常好吃的糖果,他只吃了一颗就全部留了下来,只希望兄长从远方回来的时候,能够和他一同分享这样难得的美味。

他们是如此深深地爱着对方。

费多尔从不抱怨他是个累赘,他也未曾将成长过程中遭遇的磨难和他说明,增添他的负担。

他们独来独往,很少联系,一向习惯自行解决问题。

然而,然而,穷尽他们的能力,始终都没办法自行获得“幸福”的权利,也不知道“快乐”究竟是什么东西。

哪怕是亲手将仇人送进监狱,或是亲手杀死那些人,夺回本应属于他们的一切……当然,可能会在某一瞬间产生短暂的快意,但接着就会陷入无尽的空虚。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只是简单活着吗?振兴家族荣耀?

非常抱歉,不像历任冯·赛克特的先祖,他们兄弟二人对这个目标兴致缺缺,当然,比起他表露出来的满不在乎,费多尔就掩饰得很好,明面上,他似乎是一个合格的冯·赛克特家主。

哦,这个老男人脸上的面具并不比他更浅薄。

或是和一个日耳曼女性步入婚姻,延续家族血脉?很抱歉,他们同样表现出了极端的冷淡。

他们好不容易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用尽全力努力活着,已经很难再有心情去爱一个小生命,这些未知的生命并不值得他们付出,他们凭什么享受来之不易的一切?

解决了生存需求以后,他们就陷入了无尽的空虚。

似乎活着只是活着,无论是军人的身份,还是医学生的身份,都是他们用以抵抗无尽空虚的手段。

他们的生命是空虚的,除了冷漠没有更多。

直至她的到来。

他将自己的性器官从安娜体内抽离,抚摸爱人潮湿泛红的脸庞,眼中是一片清澈的宁静,宛若松林间的清风。

“安娜,费多尔需要你。”

她还有些懵,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啊,她不知道自己是多么重要。

弗雷德里希微笑,轻声说:“安娜,怜惜一下老男人好吗?”

安娜转身看向费多尔。

他在一旁坐着,身上披着睡衣,坐姿笔直,脸上的表情很淡,还有些严肃,并不看着他们这边,而是拿着一份报纸装模作样看着。

喂!报纸都拿反了好吗?

哦,他好像有些赌气。

板着脸的样子,莫名有一种幼稚的感觉,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回想刚才的事情,安娜终于良心发现。

她想了想,起身,忽视体内流出的浓稠的体液,忽视那种异样感,走到了费多尔的面前。

她单膝跪在地上,用一种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声音温柔:“费多尔,让我帮你,好吗?”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从报纸上移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安娜,你不必如此,我不需要帮助。”强者不需要帮助,只会自行解决问题。

安娜觉得更好笑了,差点没有绷住。

她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探入他的下体,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哦,费多尔,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男人严肃的表情没有能维系下去,“你真是一个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