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瞪了他一眼,“你学得还挺快啊!”

费多尔谦虚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只是一点皮毛。”

安娜把脸撇向一边,“不要说他,我都还没原谅你!”但她总归不能把病患晾着。

弗雷德里希躺在床上,柔弱不能自理了两天,旦费多尔一和安娜坐在一起,他就流露岀不满的神色,一定要安娜给他讲故事,并逼迫她说一些情话才肯罢休。

安娜被这个德国醋缸烦得要死,她无意间嘟嚷了一句:“你能不能像费多尔一样成熟稳重!”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弗雷德里希立刻炸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卷,做岀自闭的姿势,“你终于肯承认,你最爱的人已经不是我!”

安娜还端着红糖姜水,她都快无语死了,“我没有不爱你,快起来喝糖水。”

"我不喝!如果我不是你的最爱,这和不爱有什么区别?”

“弗雷德里希,你不要太荒谬。”

“如果不爱一个人,就会觉得他所有举动都是错误!”

安娜冷着脸,“你喝不喝?不喝我就倒掉!”

弗雷德里希掀开被子,满脸委屈,皱着眉头把红糖姜水喝下去了,然后舔了舔唇,像是被辣到了。

看见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模样,安娜难得心软。

她摸了摸他的金发脑袋。

算了,他的智商已经被病毒啃掉了,等他病好以后,想起这些事情一定会非常尴尬吧,和一个智商为负的病人计较什么呢。

费多尔全程围观,对于某人的手段,只觉得叹为观止。

他从未见过如此能屈能伸的男人,就连那些以此取悦金主的情妇都不至于此。

哦,上帝,这样的男人,如果是情夫的身份,一定会是每一个正夫的终极噩梦。

安娜一原谅弗雷德里希,他的病也就立马好To

才隔了几个小时,就完好如初,就连智商也恢复正常了,拿起专业的学术报纸在那看,还戴上了眼镜做笔记,这让安娜怀疑他是不是在讴骗她。

她果然才是这个家的智商洼地吧!

弗雷德里希“病好”以后,安娜觉得,自己现在在这个家的处境很危险。

三人同时休假,如果腻在同一个空间里,想想就很不对劲好吧。

她想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但试了好几次,都被人拎了回来。

这天晚上,她从浴室出来。

看见两个男人正靠在阳台上闲聊。

春夏之交的柏林,傍晚是微醺的颜色,如果忽视背后涌动的危险,安娜会觉得美景美男令人心驰神往。

两个男人加起来怎么就有那种令人尴尬到爆炸的氛围呢?

她偷偷猫着腰走路,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紧接着,她听到了弗雷德里希笑声,“哦,安娜,不要掩耳盗铃好吗?”

她抬起眼睛,看见两人正靠在栏杆上,嘴角都噙着笑意,那蓝色的眼睛何其相似,区别在于一个风华正茂,一个风韵犹存。

但美丽的事物是危险的。

弗雷德里希询问她:“你想好了吗?”

安娜:“不想!”

费多尔:“安娜,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安娜继续摇头,“不想!”

弗雷德里希:“好吧,你拒绝了费多尔,那你今晚属于我。”

安娜捂住胸口,“不!”

费多尔走上前,揽住了她的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那双眼睛里的笑意是稀碎而温柔的。

安娜的目光一下子被他掳获,一动不动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