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摸了摸眉峰的断痕,说道:“作为一个该死的纳粹,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安娜拉下脸,怒道:“可以,你可以不用做,你最好保证不要求到我,否则我一定在你的伤口上泼硫酸!”
开车的党卫军士兵拿出枪指着安娜。
赫尔曼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他让士兵下了车,他坐到了开车的位置上。
“冯·赛克特夫人,请上车。”
安娜是真的有点慌了。
这个狗东西知道汉娜的身份,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赫尔曼问她:“您改变主意了?女士。”
安娜怕他跑了,连忙把汉娜扶上去。
尽管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汉娜还是用虚弱的声音对赫尔曼说了声:“谢谢您,先生。”
赫尔曼:“不必客气,我和您丈夫是同学。”
安娜:“呵呵。”
要命的同学。
赫尔曼开着车,忽然说了一句:“安娜女士,你似乎对我有所不满?”
“没有不满。”
赫尔曼嘲讽一笑,“但是我对你开车的水平非常不满。”
安娜为自己辩解:“我这是无奈之举。”
“并非是逼停我这个举动,而是……”他停顿了一下,“你可以去试一试坦克,应该可以压死不少人。”
这是在嘲讽她的车技很垃圾。
安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争取下一次压死他。
到了医院,汉娜已经无法行动,安娜刚想让人抬来担架,赫尔曼已经把人抱了下去。
安娜跟在身后大喊:“孕妇分娩,有难产症状,请准备好相关工作!”
由于空袭的缘故,医院里已经人满为患,但听见“难产”,医护人员还是尽心尽力优先安排了汉娜的事情。
安娜握着汉娜的手,温声说:“亲爱的,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变好的,深呼吸,深呼吸,不要紧张。”
看见汉娜被推进分娩室,安娜终于松了口气。
分娩室外,安娜在这里守着,一双黑色长靴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她抬起头,看见赫尔曼脸上意味深长的微笑。
“冯·赛克特家族的关系,混乱得让我无法参透。”
安娜:“你想也加入这个家庭?”
赫尔曼:“……”收敛了笑容,沉默了。
他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这种问题就不像是正常人能提出来的,他怀疑她的精神状态多少有点病。
安娜满脸震惊地看着他,脑洞大开,“不是吧,你该不会是喜欢费多尔,因爱生恨……”她越想越觉得合理,非常合理。
赫尔曼的表情相当危险,“陈安娜女士。”
安娜:“既然你不想加入,你管它混乱不混乱呢?哦,就算你想加入,冯·赛克特家应该没有你的位置。”
她就差没把“关你吊事”贴在脸上了。
“长官,你快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谢谢。”
她的脸上充满了不耐烦的表情,仿佛多和他说一句话就会立刻爆炸。
赫尔曼开始反思,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以至于她的态度开始往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
最后他发现,或许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是一旦摊牌,她就开始无所谓,在她心中,唯有未知的恐惧才值得令人警惕。
这就是冯·赛克特家族的兄弟共同爱着的女人?
看上这样一个女人,他们的脑子或许有点毛病。
赫尔曼离开了。
安娜继续留在分娩室外等候。
等了五个小时,才有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