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天价年夜饭,元宵节就做天价汤圆,清明节就做天价青团,端午节就做天价粽子,中秋节就做天价月饼……
这钱就没有他挣不到的,虽然贵,也聊胜于无,总能让出门在外的游子缓解思乡之情。
这个圣诞,很冷清。
溜铃漆就把悟衣把就
这一年里,费多尔没有回来,圣诞节也不在。但他偶尔会和安娜通信。他其实不想和安娜透露太多与军务相关的消息,但总是忍不住流露自己的近况,从信件里,安娜总是很容易猜到他又去了哪里。
她知道,这个圣诞节他在东线游荡,或将前往苏联。
苏联、苏联……她把这个词放在嘴里咀嚼,只觉得满嘴的冰冷和肃杀。
她开始不喜欢费多尔的来信,尽管她也很想这个人。似乎每一次信件来临的节点,都意味着将发生些什么,她不喜欢那些事情,更不喜欢把他与那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西线开打以后,德国已经和英法彻底撕破脸皮,海洋通道全线封锁,弗雷德里希回来的希望更是渺茫。
这个圣诞节的通话,他的声音很轻,流露出一股绝望。
“安娜,我不想在这里了,我真想跳下大西洋游回去,我不想参加该死的战争,我只是想见一见你。”
安娜心里也很难过,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他:“弗雷德里希,不要难过,我有时间就来别墅找你通话。”
“不一样,不一样,安娜,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你了,所有寄出去的信封都如同石沉大海,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我完全不知情。”
安娜握着话筒,沉默了一下,不再叫他振作,“弗雷德里希,如果难过就哭一哭吧。”
很久以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潮湿的意味。
“没有我参与的这两年,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喜怒哀乐全然与我无关。我就像是掉进了时空的间隙里,被困在同一个地方,你在过着你的生活,时间在你身上慢慢流动,让你成长,让你改变,而我对此毫无知觉,还在守着以往的记忆。这非常可怕,梦里的你还是两年前的模样,当我醒来,我知道你不再是这样了,我无法想象出你现在的样子。安娜,我觉得我在接受一种很残忍的酷刑。”
“弗雷德里希,不要难过。”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十分轻柔,“我的心始终属于你,未曾改变。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用中文念出了最后一段话。
其实这句话的份量很重,非常容易变得很中二,安娜还真不敢随便对一个中国人说,但因为文化隔阂,安娜决定对他说,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同时安抚他的心。
他和她提起过这个作品,他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不再陷入一种盲目的悲观。
安娜开始和他谈论学习中文的事情。
他已经可以很流畅用中文和她对话了。
“弗雷德里希,你知道这首诗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