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过分,我现在很生气,我有感到冒犯!”

“你的生气不足我的万分之一,陈安娜,你永远不明白灵魂被烈火焚烧的痛苦。”

安娜非常生气,她一旦生气就会冲动,情绪上头。

“是的,等我毕业,我就回到中国嫁人,你已经结婚,你永远无法给我婚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件事上指责我?大家各取所需唔唔你放

开……”

男人将她压在桌子上亲吻,唇舌不断深入,他想借着身体上的亲密触碰来缓解内心的焦灼不安。

安娜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但除了打到硬挺的军装,似乎对他无法产生任何影响。

她呜呜咽咽了几声,眸子盈着湿润而恼人的光,而当她睁开眼睛,就撞进了一双宛若琉璃般易碎的冰蓝色的眼睛。

此刻,这双眼睛不再是一种沉寂的冰冷,他的愤怒,失望,压抑,痛苦,绝望,无可奈何,都通过这扇心灵的窗户流露出来。

她也感到一种绝望。

她周边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对过去产生的困惑和不安,和原主身份的难以融合,让她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对未来走向的清醒认知,是她永远无法走岀的心牢。

与两个男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纠葛,是一张密集的情网。

战争年代又是一个更大的高压锅,将每个人都放在其中反复煎熬。

他们永远无法看见未来在何方,只能不断麻痹自己,沉浸在当下的片刻欢愉中。

她又何尝不知道费多尔的痛苦,如果离婚能结束当前凝固停滞的状态,让大家都得偿所愿,放所有人远走高飞,海阔天空,他早已迫不及待完成这件事。

这件事情,在和平年代可能不难做到,但现在每一步都非常艰难。

而现实是,离婚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就算忽视时局的影响,他们自身也是矛盾重重,难以达成共识。

她太过卑劣,竟然用这个理由去折磨这个男人。

他们都身处樊笼中,又有谁比谁更加自由呢?

都是时代的尘埃,他们又何必彼此互相折磨?

她停止了挣扎,伸手触碰他的眉眼。

如果说东方人的骨相是秀丽婉约的山水,蕴藏着缱绻柔情的诗意,那么西方人的骨相就是大开大合的山峦,每一笔起伏都带着高山之巅凛冽的冰雪气息。

他和她是如此不同。

感受到她的触碰,他也放松了动作,不再强制压着她亲吻。

他离开她的唇,垂眸俯视着她的面容。

此时的她两眼水光潋滟,脸颊绯红,睫毛微微颤抖,乌黑明亮的眸子却认真凝视着他。

她微笑,声音很轻,“费多尔,你真是个英俊的男人。”

他的心脏因为这句近乎撩拨的话语而剧烈跳动,灵魂宛若飞到了天空。

“你真是个可恶的女巫!”

他恨恨地咒骂了一声,把她从桌子上拉起来,又转身把门关上,把她压在门板上热烈亲吻。

他吻过她的唇,将她口腔里的津液和气息席卷干净,又把自己的体液强行渡给她,不顾她微弱的挣扎和反抗。

当他离开她的那一刻,就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不安,就像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弄丢了。

他的肋骨居然是一个可恶的女巫,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他的心脏,玩弄他的灵魂,他束手无策,而她犹不知足。

上帝,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融合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上帝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她的反应中,知道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给他任何承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