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位置坐下,试图用抽烟来缓解疲惫,郦姝立刻把他的烟掐了。她用双手打了个大大的叉,他有什么办法,只能用两手撑着头,默默忍受着双腿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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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抵达了山顶,但眼前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房屋,而是一个宽阔的…平台。

“好消息,从这我们可以飞过去了。”

约安松了口气,他跟着她瞬时来到门前,打开门后,仍旧不是房子,而是一个回廊,池水林木,山石游鱼,来往穿梭几人,见到郦姝时会低眉垂眼地叫她“师叔”,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郦姝在这确实有点长辈范,她师父是掌门,徒弟也不多,其他弟子都要叫她小师叔,她挺直身板,迈着大步穿过回廊,如果不是她带着,约安指定会迷路。

终于到屋子里了,郦姝扑通跪在地上,约安都没反应过来,他站在旁边听着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始终没有抬头。

房间里的除了师父师娘还有同门的师兄师姐,在师父面前没人敢挤眉弄眼,不过他们都在偷偷玩打量约安。约安几乎要站着睡着了,直到郦姝拉拉他的袖子,他才坐了下来。

手边有一杯热茶,气味独特,散发着清香。椅子桌子看着像一根木头上裁下来的,上面还有雕刻的花纹,约安侧头,望着墙上的画,还有一些…那是什么?他们的文字吗?

约安觉得这里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因为他的旁边就摆放了一颗玉雕琢的树,郦姝曾说过,这东西很贵。

他们大概在讲话,约安听不懂,就安静地坐着,约安站着坐着都是标准的骑士仪态,虽然是低着头,但谁让他出去骑马打仗他能立刻弹起来…郦姝偷偷瞧他,都被他严肃绷直的状态逗得想笑。

本来好好在说话,她师父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郦姝啪叽跪在地上,约安被吓了一跳,他瞧瞧像只小乌龟一样趴在地上的郦姝,又看了看大声斥责她的“父亲”。

“苦修数十载,断在这种东西身上了!你究竟还想不想破境!?还想不想位列仙班?懒散!可恶!”

郦姝想辩解他不是“这种东西”,但是她也不敢说话,这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出约安不是个“活人”,还不如把他当狐狸看呢。这时约安想用手把她抱起来,郦姝吓得赶紧把他扒拉开了。

约安叹口气,他继续坐着,用尽耐心,过了会儿,郦姝能站着了,又过了会儿,她又能坐下了。她擦擦额头的汗,颤抖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用以遮掩不安。

她怎么不哭了?不闹了?不耍了?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约安看到她吓得脖子上都起了汗珠。

约安觉得山就不必想了,今天能够活着离开就是神的恩赐。

不知这场审判持续了多久,她的师父站起来,满脸怒容地离开了,郦姝啪叽跪在地上,等着对方走后才站起身。

“吓死我了!”郦姝顿时一个变脸,钻进师娘的怀里,“阿娘!”

而约安则被她的师兄师姐围了起来。他们打量着约安,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你说这蛮子能听懂我们讲话吗?”

“一看就听不懂,你别把他吓出好歹,一会儿师妹把你腿吃了。”

“哎呀…师妹真要和这…这是什么呢,成婚,断子绝孙呀,无后了!”

“唉,有的时候感情就是来得很突然。能嫁出去就挺好!”

“师父不是说要让师妹在天庭当差吗?人都找好了,就差临门一脚。”

“送了不少礼吧?”

“里头还有个千年灵芝呢!”

“我们的妹婿能贵得过千年灵芝吗?”

“情比金贵啊!俗人!”

郦姝还在嚎:“阿娘,师兄师姐欺负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