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也看着地?上那行被抹去的字迹。
沉思良久,发问:“提起他,不头疼了?”
谢明?裳略一点头,又摇头。可以提,不能深究。
第102章 第 102 章 攻击力汹涌而出……
密旨下?。
惊闻突厥三?路发兵, 间?不容发。
车骑大将军谢崇山,即刻领虎符、持节出关。奔赴凉州驻军大营,严防突厥南下?。
城外三?万禁军精锐, 留守京畿。
谢崇山不必入城觐见。城外整顿, 当夜出发。
“臣遵旨。”裕国公打开锦木盒,谢崇山接过虎符信物, 往京城方向拜倒。
“辛苦谢帅,今夜就?得启程。”逢春笑说?, “至于城东郊这处的三?万将士, 要承担起京畿守卫重责,不得不留下?啊。”
谢崇山并不意外。目光转过去, 挨个扫过面前?的裕国公和河间?王。一个老将,一个少壮。
“兵权移交给哪个?”
逢春往京城方向拱手:“圣上的意思?, 此处三?万兵马交付给裕国公和河间?王两位。裕国公老当益壮,坐镇中军;河间?王英武善战,协领军务。具体章程嘛, 还得两位自个儿商议。”
谢崇山眉头大皱。
他即便远在辽东征战, 也隐约听闻了京城七月的行刺大案。
裕国公府的蓝世子, 据说?牵扯进?行刺河间?王的案子,至今还在拘审……
这两人有仇, 如何?共同领军?
但他什么也未说?,只吩咐亲兵:“中军升帐。点校尉以上全部?将领,一刻钟内全给老子滚过来。”
往中军大帐方向一伸手, 肃然道:“两位, 请。”
*
军中升帐,篝火填平,酒肉收起, 热闹过节气氛转为肃穆,轮值将士来回巡视大营。
谢明裳被耿老虎护送着,乘坐乌篷大车悄然离开。
她今夜吃够了酒,困倦醉意又过了劲头,人清醒得难受,索性拢起车帘子,抱膝坐看天上一轮皎月。
城外无甚灯火,头顶圆月便显得亮堂。此刻映进?车厢的银亮月色,有水银泻地的感觉了。
银刀鞘搭在膝头,谢明裳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刀鞘上年代久远的花纹。
记忆里面目模糊的生?父,似乎总带些郁郁不展的苦闷神色。
偶尔和她说?话,高大阴影笼罩在她头顶,看不清五官
面目,声音倒是温和的。
“小?明裳,你娘呢。没有随你来?”
“又是自己偷跑过来?太危险了。下?次提前?传消息来镇子,让你哥哥去接你。”
当时自己答了些什么?
只记得自己那?时候年纪不大。和父亲说?话,还要踮脚仰头。
“我?认得路。”年少的自己亲昵地抱住父亲的腰。
“阿父你看,我?带了两匹马,好多好多的干粮。我?认路很厉害的,自己就?可以来,阿兄去接我?,我?还怕他迷路。”
倚靠着父亲是什么感觉?不记得了。
倚靠着父亲,对么?
脑海里嗡一下?,剧烈的头痛仿佛木锯,瞬间?锯开头颅。
谢明裳用力按压额头,手指紧扣窗棂。膝头搁着的弯刀鞘啪嗒一声,落在车厢里。
骏马长嘶不止,耿老虎在前?头听到动静不对,回头惊问,“六娘子,怎么了?”
马车急停,谢明裳抱着弯刀坐去野林子路边,低头深深地呼吸,手指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歇一歇。娘子喝点水?还是来点吃食?”耿老虎担忧地递过水囊。谢明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