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字明晃晃杵在他面前?:“我想通了。”
萧挽风眼里升起警惕。
她?昨夜说过同样的话。
“想通了什么?说说看。”他不动声色,从窗边走去?她?身后。从这个位置,伸手便可把她?牢牢抱入怀里,防止任何自伤动作。
谢明裳冲窗外的雨出神好一阵。
母亲的离世太仓促了。没给她?留下任何告别和悼念的时间。她?无?处安置自己的悲伤。
所以事后,她?才会反反复复地想,没能好好地安葬母亲。应该把母亲的脸擦拭干净、再换身干净衣裳下葬。不该用树叶遮挡面孔,应该可以做得更好的。
行?车时想,临睡前?想,卧病时想。从关外入京的一路上都在想。
想到内疚焦灼,把自己逼出了癔症。
药酒治标不治本,这些内疚和焦灼从未离开她?的身体,只被?压去?意识暗处,变成了庞大的不可触摸的一部分。
但爱重她?的人,只想她?过得好好的。
她?活得越好,爱她?的人看在眼里,越高兴。
刚才她?在谢家时,看到谢夫人强忍恐惧,假装无?事地说话熬汤,竭力?粉饰太平。
她?爱重母亲,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得很。
原来自己折磨自己,爱重她?的人也不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