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裳哄骗他在先?,撇下他在后……如此失颜面的丑事,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你管不着。”杜幼清冷冷道;“你把我当做她。把她挟持来此处幽静宅子。蓝孝成,刚才丑态毕露,你想对?谢六娘做什么??”
蓝孝成:“先?答我的问?题。”
杜幼清:“先?把我放了!”
“如实回答我,自会给你一身袍子,放你衣冠整齐地出门去。你和?她藕断丝连,如何相约见面,私会几次?你今日扮成她的模样,引开我的注意,她想必逃出城去了?逃往何处?”
杜幼清瞠目结舌,一个问?题也答不上。
“她一个孤身小娘子,哪会逃出城去?此刻多半回了河间王府。”
蓝孝成嗤之以鼻:“这般拙劣谎言,只能骗骗蠢货。指望本世子会信?我看你今夜不想出去了。”
杜幼清也豁出去了:“穿女人衣裳出门,丢脸而?已?!私扣朝廷命官的罪名,蓝世子当真?不怕?”
……
禁军破门而?入时,蓝孝成和?杜幼清两人还在堂屋里僵持。
耳边忽地传来叫喊声和?接连巨响,不等屋里两人反应过来,下一刻,堂屋门板轰然倒地。
踢门冲入的禁军高喝:“拱卫司执行公务!哪个是被私扣的朝廷命官?”
杜幼清大喜起身:“我是!”
蓝孝成稳坐不动,嘲讽道:“你看他这身打扮,像么??某姓蓝,乃是裕国公府嫡长子,国公世子。”
众禁军正迟疑时,门外传来高声喝令:
“河间王殿下吩咐,把屋里的人先?绑了再审!搜查物证!”
……
萧挽风在灯下展开字纸,慢慢地念:
【今日行事】
【缄默勿惊】
【出宫途中,静候接应】
这是从杜幼清身上搜出的第二?张纸条,放置在一个精巧的荷包里。
萧挽风念完,顺手把荷包收入袖中,字纸递给刘指挥使:“意外收获。”
刘指挥使满额头的冷汗。
一只手托着行刺现场搜寻来的纸条,一只手抓着杜幼清身上新搜来的纸条,互相比对?,难以置信。
“杜家世代清贵,杜二?公子,是文人哪!他竟然、竟然牵扯进……行刺大案里?!”
“不见得是他。”
严陆清有理有据地开始推测:“屋里有两人。也有可能是蓝世子,听到动静不对?,硬塞给杜二?郎身上。不论如何,行刺殿下的贼首,只怕就?在这两位之中。”
严陆卿悠然感叹:“这处宅子里深夜闹出动静,或许是二?人起了内讧,争吵声被人听见,这才恰巧报官。真?是,得来毫不费工夫啊!”
刘指挥使握着两张纸条,呆滞良久,转头向正主求情?:
“殿下,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萧挽风的轮椅推进堂屋来,此刻人正端坐在堂屋中央,嘲讽地弯了弯唇:
“怎么?,裕国公势大,杜家人清贵。行刺本王的重罪,两人也抓捕不得?”
刘指挥使满脊背的冷汗蹭蹭往外冒。
杜家,世代清贵文臣,杜二?郎的父亲:杜祭酒,学生满天下。得罪了杜家,也就?得罪了朝野文人,从此名声就?臭了……
万一被言官弹劾,官职保不住!
再说裕国公府,开国五公府之一,手中领兵马调度,圣上腹心之臣。
他家世子岂是轻易动得的?!
他先?前还豪情?壮志,想着抓捕贼人立功。
但眼下这局面,抓捕了这两家的郎君,别说立功……罢官、乃至送命,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