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夕阳里显出单薄如纸片的肩背,眼瞧着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这才?过去?两三个月。
病根子说不准还没消除呢。
顾沛亲自护送谢明裳出马场,沿着木栅栏走出百来步,还好,没发病。
顾沛还是担心,两边分别时追问了一句:“娘子这病症到底怎么个根源,怎么往深里想?事也会发病?”
是个好问题,谢明裳也想?知道。
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关外长大,但?成长的多年岁月却成为模糊的一团背景,如雪泥鸿爪,只零星地留下散乱片段。反倒不如在京城的五年岁月记忆得完整。
爹娘都和她?说过,她?初入京城的那个夏天,水土不服,入京便卧床不起,浑浑噩噩地高烧了半个月,人几乎烧没了。
病好后她?忘却许多事,也几乎不认人。花不少时间才?重新?认出爹娘。
谢家起初也遍寻京城有名?的郎中登门问诊。好好的小娘子为何会忘事?为何一想?从前的事就会发作旧疾,心悸、晕眩,甚至于昏厥?
众多名?医束手无策。有名?医隐晦地暗示:“小娘子是否生有癔症……”
谢夫人惊怒之?下把人赶了出去?。
“癔症”两个字,如果落在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身上,意味她?在京城再寻不到一门好亲事了。
谢家从此再请郎中来看病,就只看风寒、发烧、晕眩这类的明显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