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

霍稹动弹不得，慢慢便想要闭上眸子睡去，刚要陷入睡梦之中，便猛地听到一声嘹亮焦急的嗓音。

“将军！明军趁着风雪在军帐外集结！头领道要谈判但瞧起来来者不善！”

这一声猛地让霍稹惊醒，他疲倦的将这句话过了好几遍脑子，喘息一口，睁开眸子。

明军……集结……谈判……

“唔”

霍稹红着眼眶，缓了片刻，颤抖哑声开口，“扶我……起来……”

“将，将军……”

稳婆愣了愣，也知道此时紧迫，颤抖着将他慢慢扶起来。

霍稹几乎站不起，两条修长结实的腿虚浮颤抖，羊水夹杂着血液“汩汩”的顺着长腿流下，滴滴答答，几乎染红了地面。

他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然没了知觉，只胸口一口气让他如此倔强的站起来。

霍稹踉跄一下，整个人都重量压在了稳婆身上，稳婆吃痛叫一声，霍稹抖着苍白的嘴唇，汗水直流，又强硬着自己站起来。

旁人为他穿好衣服和盔甲，众人皆不忍再看，他表面又是那位高俊冷漠的将军……可众人却知他刚刚生产完，却要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应付明军。

霍稹面色苍白，他垂眸看了那在稳婆怀中的孩子一眼，薄唇微抿，便被人搀扶着走出了帐子。

明军头领迎着满身的风雪，坐在马上，眯着眸子看向远处慢慢驶来的身影。

他见霍稹驾马而来，身着玄黑色氅衣，里面是黑铁的盔甲，一身凛凛寒气，抿着唇，眸中寒狭，面上被风雪吹出白霜。

他愣了愣，本是有情报道霍稹今日似有紧急之事，不可分心乏术，本想趁此机会假意谈判，等人不来再借口直接发起进攻，没想到霍稹竟是来了。

明军头领咬了咬牙，今日天时地利人和，风雪萧瑟，是进攻的好机会，没想到在下令前，本该不见踪影的霍稹倒是赶来了，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霍稹哑声开口。

“谈判之事急促，敢问带这般多的士兵，当真是谈判？”

不知为何，或许是风雪萧瑟，他能听得霍稹嗓音哑到极致。

“若是……为停战而来，应是，选个好时日……我朝陛下几日后便会亲自到边关来进行谈判。”

明军头领顿了顿，心中几分思索，那新上任的女帝便要亲自来吗？一时间计划被打乱，他心中纷乱，只看了被风霜吹打的霍稹一眼，咬了咬牙开口。

“那便告辞了。”

过了一会儿，那明军头领带领着士兵便尽数离开，只留下脚印被风霜又盖住。

霍稹低低喘息了几口，高大的身影颤抖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然后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猛地瘫软下，闭疲倦的闭上眸子昏过去。

旁边的侍从看着他昏倒掉下马来急忙大吼。

“将，将军！”

侍从们冲上去扶起他，等回过神来却发现，他身下流出汩汩的血液，已然因为低温而黏在马匹和裤子上。

一阵慌乱。

……

霍稹是闻着媚香醒来的，缠缠绵绵的熟悉香气萦绕在鼻尖，霍稹闷哼着睫毛颤抖着睁开眸子。

睁眼便是成锦精致柔美的小脸，鼻尖轻轻蹭着他，嗓音沙哑。

“霍卿……”

霍稹刚想要开口，嗓子却哑到说不出话来，浑身酸痛虚弱，只虚虚张开口。

“陛下……”

成锦伸手摸上他的脸，抿了抿唇，“叫成锦。”

霍稹愣了愣，顿了一会儿面上便带了丝笑意　嗯了一声。

成锦敛下眸子，“是我无能……让你如此，生产完还要应付明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