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象终究只象,终究只一幅未完成的画,相比于完成度百分之两百的蔷薇,另一边连一道黑色的线条都没有,只有不断叠加的灰印和笔触无声的诉着作画者的努力。
仿佛曾经有一位画家躲在幽深黑暗的阁楼中,一遍遍用手中的笔把心中的勾勒出,又一遍遍的不满意的擦去,最终颓废的停下那机械的动作,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一样。
那寥寥几笔的灰色痕迹看像伦敦阴暗潮湿的水汽氤氲在雪白的画纸上,似乎只要把窗帘拉开,阳光一照进,画上的‘’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确实在里……
布拉姆斯抬头,只见阁楼最深处的那面墙壁上,二十多张黑白素描画被无形的力量整齐的贴在上面。
都画家完成的作品,那位短卷发的女郎画家笔下永恒的主角。
正在看书的,正在用餐的,在床上酣睡的,庭院中散步的,泳池中哭泣的,大火中眼神坚定的,在地下室朝着一片黑暗伸出手的……
墙上的每一张素描画上都,密密麻麻全都同一位女郎,同一张人脸的不同角度,让人看得头晕目眩,头皮发麻。
画家的画技非常高超,那专注、执着的笔触描绘出女郎每一个动人的瞬间。
让人看幅画的时候,不仅能从的画中窥探女郎的美丽,能清楚的感受画家那隐藏在画中的,隐藏在每一道笔触中浓烈疯狂偏执的爱意。
但同时,样深爱着女郎的画家却没有把画进任何一副画里,只在每一幅画中或直接或隐晦的画上一朵系着蝴蝶结绸带的蔷薇。
让人莫名有种画家不画家,只一个躲在画外某个阴暗角落里的偷窥狂的错觉。
必定专注贪婪的看着画中的女郎,然后悄无声息的走进画中,在画中女郎看不见的地方放上一枝包装精美的蔷薇,然后再次退出画中世界,回阴暗的角落继续贪婪的观察着女郎的一举一动。
哪里画?
分明画家内心阴暗面的真实写照,所以只能在窗帘拉紧的黑暗阁楼里面作画,却不敢让些罪证流落阳光之下!
稍微懂点画的人看一面墙的罪证绝对会掉头跑,精神敏感的甚至会当场打电话报警!
迟钝的人偶不懂画,甚至不知道原本空荡荡的阁楼里出现些东西有多诡异,但却本能的讨厌了些画。
准确不讨厌画中的天使,讨厌的画中的黑蔷薇以及画上沾染的那一丝蔷薇香气。
于布拉姆斯抬手准备撕下墙上的些画,把上面那些丑陋的蔷薇涂黑,再把些描绘了的天使的画像带回地下室藏。
在时,原本安静的阁楼忽然狂风大作,墙上贴着的黑白素描画迅速飞了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上,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牢牢的贴在了上面。
窗帘被吹得随狂风乱舞,猎猎作响,阳光顺着缝隙挤进,丁达尔效应下,一道道光柱刺破了黑暗照在布拉姆斯的身上。
在那不断晃动的光影下,的白瓷面具明明灭灭,闪着苍白森冷的光泽,面具下的棕眸则不复往日的清澈,像某种无机质的棕色玻璃珠。
二楼客卧内,床上的人偶抬头看向阁楼,棕色的大眼睛逐渐变得幽深,透出一丝冰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