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需要,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贪图这些。

仲阳夏下压眼皮,试图从他的细微表情中寻找些什么,可是林雨生坦坦荡荡地站着,平和冷静。

反而仲阳夏自己才是那个不太正常的人,他用力捏紧协议,纸张被弄皱。

就在林雨生琢磨着要不要给仲阳夏签一个净身出户的协议时,仲阳夏突然从他身边擦过,径直去了书房,唰唰两下签了字。

“林雨生,当初答应给你的不会少,一套房子,一笔钱。”仲阳夏将签好字的协议扔到林雨生胸口,被他连忙抬手接住,“你不要后悔。”

不要后悔什么?

不要后悔要得太少?还是不要后悔,就这么跟如今家财万贯的仲阳夏离婚。

林雨生低头看了眼签名区,仲阳夏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用力到仿佛要将纸张戳穿。

他抬起头冲仲阳夏笑了笑,解脱一般地呼出一口气,“那好,我们明天早上民政局见。”

“哦对了。”林雨生又从兜里掏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和一个暗红色的荷包,他从荷包里拿出一根卷起来的细细的小辫子,小辫子上还用红线缠着一缕短发。

仲阳夏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当年林雨生是怎样高兴慎重地保存着他们两人的头发,画面还历历在目。

林雨生把头发放进透明的烟灰缸里,用打火机点燃。

烟灰缸内瞬间腾起微小的火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仲阳夏蹙着眉头,一直紧紧盯着。

很快,烟灰缸里只剩下黑色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