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统、财富,都即将为荷花塘所有。
在这样的成就下,原谅一个犯错的阿灵,将他的父亲移葬祖坟,也不过是挥挥手动动嘴的事。
“荒唐。”仲阳夏将唇间的烟头用力咬扁,呼吸将烟雾扑得四下散开。
“听起来是很荒唐,很难让人相信。”井锦歪头看仲阳夏,目光温柔缠绵,“如果你从未去过荷花塘,想来你也会觉得这一切荒诞不经。可是你去过,你经历过,那本就是个神秘黑暗而充满不可思议的地方。”
“你看。”井锦将袖子往上捞,露出肩膀,“我这里这个红色的小疤,就是当年我得罪林雨生,他仅仅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肩膀,后来这地方烂了个洞。”
仲阳夏沉默着,一支烟熄灭,又接上一支,只是动作不太流畅,打了两次火才把烟点着。
“林雨生就是既要又要,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要把父亲葬回祖坟。他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只剩下钟情蛊了。”
“这就是他现在还留在你身边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回忆,他是否取过你的头发和血液,这两样是练就钟情蛊的材料之一。或许他已经练出了半成品的钟情蛊,用在了你身上。”
“所以,你才会有喜欢他的错觉。”
仲阳夏面部仿佛被一层坚冰所覆盖,再无温度可言。
井锦所说的一切都完全是另一个未知的版本,他知道仲阳夏有疑虑困惑,不会这么快接受相信。
“我今天来找你,说实话目的也并不单纯,”井锦喝完了一杯酒,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漂亮,“除了不想让你继续受骗,还有就是我自己的私心。我讨厌林雨生,一想到他计划成功以后会无比舒坦,我就难受。”
这是井锦的真心话,真心话是丑陋的、阴暗的,却也是真实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仲阳夏身边,微微俯下身去,吐出来一阵阵微弱的酒气。
“仲阳夏,我今天说的,你肯定不信,我再说一点。”
井锦垂着眼眸,打量着仲阳夏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侧脸,他温柔地、缠绵地说:“仰文轩说,你谈的所有对象都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你是不是对插入行为有障碍?”
仲阳夏眸色瞬间一沉,黑压压的看不见底,让人不寒而栗。
而井锦缓缓直起身体,极慢地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林雨生会是那个特别的人呢?”
*
井锦离开了,走出酒馆玻璃门时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仲阳夏的背影,随后便消失于茫茫人海。
酒馆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仲阳夏指尖燃着一支香烟,却迟迟没有放进唇间。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垂着头,目光好似落在桌面,又好似放空,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在井锦面前,仲阳夏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插在兜里的左手因为紧握拳头而关节泛白。
井锦今天说的话自然是有漏洞的,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给仲阳夏琢磨。
仲阳夏此刻呼吸沉重,酒精和香烟的作用下,他感觉太阳穴附近传来阵阵晕眩。
他拿手肘撑在桌面,指腹按着两边太阳穴,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忆起诸多往事。
已经过去很久的记忆再次浮现,画面却无比清晰。
他想起了第一次和林雨生喝酒的那夜晚,林雨生倒酒时颤抖的手,太满溢出来的酒液打湿了他的手指,林雨生当时不好意思的笑容如今再次回想,却仿佛多了几丝别的东西。
还想起林雨生拿现金给他离开的那天,临别时,林雨生索要的那个拥抱。对方那么贴心地替他整理衣领,似乎非常的眷恋不舍。
许多事情一旦找到一个口